,去了门外,眼不见为净。
直到九点下了晚自习,离开教室后,周南才心有不爽道:“老胡这也太双标了吧,凭什么只罚我?我就知道,我在他那里,活着就是一种罪过。”
“你活该!”苏甜一点也不同情他,“谁叫你睡觉?考试考0分,作业也不写,你今天还顶撞他,不罚你罚谁?”
苏甜又拿他考了0分的“光辉事迹”说事,周南再次严正声明,“我说了我那是忘记写答题卡。”
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苏甜骂得更厉害了,简直就是再版老胡,“这么能耐,有本事你高考也别写!考试不写答题卡,那你进考场干嘛?观光还是睡觉?”
周南轻咳了一声,心虚地没说话。
实在是没敢说他确实是睡了一段时间才开始答题的,那会儿脑子有点不太清醒,等结束收卷了,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没把答案抄在答题卡上。
刚好那时监考老师一直催着交卷,跟催魂似的惹人烦,周南最后懒得写了,直接随便填了个名字和班级就交上去了。
结局可想而知。
周南和苏甜是走读生,房子买在学校附近,家里离学校不远,走路上学大约是十几分钟的距离。
苏甜脚受伤了,她再次装可怜,想要他背她回家,周南却拒绝了她的要求,坚定叫了网约车送他们离开。
苏甜气得一肚子火,一路上冷着一张脸,不论周南说什么,她都能用阴阳怪气的调调顶他。
周南被噎了一路,什么也不敢说。
下车后,他十分狗腿地扶着她到家,到头来也没能讨来她一句谢,反倒碰了一鼻子的灰。
“最难猜少女心。”周南看着苏甜毫不留情关上的卧室门,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旋即回房开了电脑,一玩就玩到夜半三更。
*
苏甜习惯早睡早起,作息规律十分稳定,早上六点就醒了,醒来后一直等周南起床去上学。
但等她不紧不慢吃完早餐,坐在阳台的秋千架上无聊地默背完着一篇英语作文后,周南还没起床。
苏甜终于忍不住了,突然恶从心起,从卧室里翻出了一个不久前刚买的智能音箱,轻轻地放在他的窗边上。
夏日初晨的阳光照在了阳台的花架上,爬在架子上的紫藤花也像染上了浅浅的金光,异常澄澈美丽,像坠入在梦幻的花海。
立在窗边的女孩唇边弯出一抹的笑,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按开关,那智能音箱里突然里面发出一句惨叫,“周南,周南,起床啦!”
宛若尖叫鸡一样凄厉的惨叫声,一下子就把周南炸醒了。
周南垂死梦中惊坐起,眼睛一睁,扭头一看,却见少女纤细高挑的身姿站着阳台的窗前,“起床,上学。”
伪装成尖叫鸡的智能音箱还在循环播放着“周南周南起床了”这句话,炸得周南天灵盖发疼,“你能不能把那东西关了?苏甜甜,少整点阴间玩意儿。”
苏甜慢条斯理地把音箱拿起来,她斜靠在窗边,直接把音量拉到最高,周南崩溃地从床上滚了起来,闭眼痛苦地投降,“我现在就起。”
少年乖乖听话,苏甜这才关上音箱,从客厅绕到他卧室去,站在门口催他,“快点,要迟到了。”
周南开了门,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换上了南中校服,一身干净清爽,脸上又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眼睛都是半眯着的,凌乱的碎发散散地搭着额角,素日骄扬混吝的脸看起来有点乖顺。
苏甜跟粘人精似的跟着他到洗浴间去,在旁边给他递毛巾,一遍又一遍地催他动作快点,吵得要命。
周南不敢发作,他讲究地照着镜子去梳理着他那一头特色又难伺候的卷毛,漫不经心地说,“急什么?七点半才早读。”
南中对走读生和住宿生要求不一样,住宿生早上七点钟要到教室提前自习,而走读生则放宽到早上七点半,赶在早读前去到就行。
只不过苏甜是个严于律己的学习标兵,虽然学校不硬性要求,但她还是坚持每天要七点回到教室,周南不想早起,也还是被她卷着不能睡晚。
周南十分痛苦,但不敢说。
他起床急,换衣服随便套着进去,衣领立了起来,连扣子都没扣,锁骨的轮廓若隐若现。
苏甜突然踮起脚尖,替他折好衣领后,才抬起眼睛,正色问他,“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你说说,区别在哪里?”周南懒洋洋地扣着领口的扣子,打着呵欠,声音是说不出的散漫。
苏甜指了指自己,“我,晚上十点睡,早上六点醒。”又指着他说,“你,晚上三点睡,早上睡到十点。。”
“所以?”
“所以我是班级第一,你是倒数第一。”苏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作为学渣的自尊心,“但凡你早睡早起认真听课,你也不至于考试吊车尾,天天被老胡指着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