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担心,为何不自己下去陪他?至于你妄图寡人作陪,也不知道你儿子担不担得起。”夏公冷嗤,他知道金蒙心中有怨,可是他的儿子分明死有余辜,不过是当时的形势不允许他直接抄了金家,他才隐忍不发罢了。
萧青云所行之事算是替天行道了,而且金蒙并没有找出萧青云杀死他儿子的证据,又没能让夏公哑口无言。自己没有本事,竟然还怨上了别人。
不过让夏公没想到的是,金蒙竟然怀揣着让他下去陪伴他儿子的想法。
“怎么担不起,君上可别忘了,你如今的处境。只要我一声令下,秦氏血脉可就得就此断绝了!”金蒙口出狂言,直接拿着刀子往夏公心口戳。
血脉不丰,人丁稀薄,这是内阁夏国君主心中的痛。原本还想着世家人数众多,他不便将所有家族都赶尽杀绝,就杀三族其余流放就算了。
可是谁知道金蒙竟然精准踩中了夏公的雷点,现在,夏公已经在心中给金家全家判了死刑。
“不必多说了,直接动手吧,把秦淮婧留住就行。”李元修仍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弧度,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冰冷刺骨。
金蒙看了李元修一眼,也就是在此刻,他终于是明白了李元修的残忍狠毒。这种残忍狠毒在身队友时让他很放心,可是在今天解决夏公之后,他可能也得多加对其防备了。
心中这样想着,金蒙表面上却是狂笑一声:“哈哈,除了那个十岁的黄毛丫头外,其余的都……”格杀勿论。
话还未说完,金蒙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温热的液体从胸中涌出,浸湿了身前的衣襟,金蒙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入眼的是绽放在胸口处的一朵血色之花。
意识好像刚才反应过来,无边的疼痛感如洪水般上涌,金蒙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身子就倏然倒地。
临死之前,金蒙都还没能搞清楚究竟是谁杀了他,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直接死不瞑目。
站在金蒙身旁的李元修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从容不迫的神态不在,他僵硬的转过身,看到了直插入地的一柄长剑。
长剑通体都残留着金蒙体中的血液,仍旧在“滴答——滴答——”的下落,那鲜红的血滴融入黄土之中,留下了一小团红晕。
一时间,山谷重回寂静。
秦淮婧看见这个场景,同样也没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写的剧本啊!究竟是谁动的手?
可是目光在触及那柄长剑之时,秦淮婧心中“咯噔——”一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那段奇异的经历再次重现于脑中。
“难道……真的是他吗?”秦淮婧盯着那柄长剑,失神的呢喃出声。
“今今?你在说什么?”秦昭年看着秦淮婧这样,担忧的询问道,“你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秦淮婧根本来不及回答,李元修阴沉的声音响起:“是谁,滚出来,别在暗处藏头露尾的。”
听着耳畔的声音,秦淮婧回过神来,视线在四下搜寻起来,随后在那个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形定格。
“我何曾藏头露尾过,你们今日过来,不就是为了我吗?”磁性如同古琴般的声音缓缓道来,他从祭台后走出,来到李元修的对面。
那一瞬间,李元修的瞳孔紧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身形:“国师……”
“是我。”被称作国师的男子勾了勾唇,玩味的看着李元修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轻轻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国师,你要管今天这件事情吗?”李元修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国师的深不可测,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跟国师对上,“国师你也不是秦氏一族的人,何须为他们卖命呢?我李元修保证,只要夏国依旧是夏国,你就依旧是国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