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人葬去平儿身边吧,也了她一个心愿。”
章婕妤点点头,挥手唤来一个婢女安排下去,这时宫人来报,说贺皇后身子不爽,差人叫皇上去看看。
“朕又不会看病,成日成日的叫朕去作甚。”皇上牵着章婕妤的衣袖,依依不舍放开,“朕会早些回来的。”
章婕妤摆摆手,朝人行了礼,便向榻上走去,这几日忙的有些晕头转向,刚才说着说着竟想晕倒,好在婢女一直搀扶。
“一会儿谁来了都不要通传,本宫想歇一会儿。”
“诺,五公主也不传吗?”
“小五来了就让她先等着,本宫睡醒了再去。”
“诺。”
章婕妤睡着后,云月果真来了,气鼓鼓的,被阿箸提着来找章婕妤。
宫婢说章婕妤歇下不久,一切等娘娘醒来了再说。
“母妃!母妃!阿箸她欺负我啊!”云月被阿箸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云月疯了一般挣扎着,好似阿箸一松手便会像箭在弦上一样,立刻发射去章婕妤的帐内。
“你放开本公主!”云月踢着阿箸的小腿,扭动着身子,却分毫不得脱身,直急得她要爆炸,“母妃!我不嫁程煜清!你告诉父皇,女儿就是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也决计不会妥协!”
云月在大殿上哭喊着,悲痛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宫殿,路过的宫人都听见了这无比刺耳的喊叫声,大家不约而同意识到这是五公主开始闹了,便纷纷拉着同伴快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恐怕自己遭殃。
不知哭了多久,室内都无人出来,云月哭的累了便向后躺过去,靠在阿箸怀中歇着。
云月叹了一口气问:“阿箸,为什么父亲母亲都不喜欢九郎呢?”
阿箸摇摇头答:“婢子不知。”
“九郎其实是个顶好的儿郎,你们都说他不学无术,但其实他有自己的志向,不过被困在贺家那一方小天地出不来罢了。”云月盯着房梁,呆呆望着,“他啊,才不愿做高高在上的月亮,永远躲在太阳身后,他想做太阳,把光照向每一个山野田间的土地上。”
云月自言自语着,末了看着阿箸问:“阿箸你明白吗?”
旋即她又自顾摇起头来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陛下和娘娘永远不会害您。”阿箸道,她虽不知道各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她清楚皇上两人永远会为五公主选最好的路。
云月闭上双眼不知想起什么,突然问起召家的小女娘来。
“召伯父家寄住的小女娘最近怎么不听动静,之前成日的听他家女主人提起,却从未见过,最近倒是少说,我实在好奇。”
阿箸愣了一瞬,神情复杂,摇摇头道不知。
云月看着阿箸木头一般的模样,蹙着眉,嚷嚷着要挣开她的怀抱。
“我不闹了,就在这儿等着母妃。”说完,她果真安静跽坐着,出了奇的安静。
不久后,章婕妤起身出了内室,见云月乖巧待着,有些诧异,但看着阿箸也并无其他异样,便开口问她为着什么才来的。
云月挥手遣退了殿中宫人,只剩了她们母女二人挨着坐下。
“母亲。”云月突然跪伏在地,行了一礼,“女儿想求母亲一件事。”
章婕妤神色渐渐担忧,将人扶起,不知自己这个小女儿想作什么,但她心中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女儿不嫁程煜清,但女儿……可以嫁给呼延揭。”云月说着酸了鼻子,但仍旧强忍泪意,“只希望女儿这次出嫁,可以为贺晋争得一个好前途。”
章婕妤握着云月的手突然颤抖,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
“你、你要为了那个孩子要做到如此地步!”章婕妤头一次对云月发了火,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意。
“是。云月生为皇室后代,理应为国分担,如果一定要和贺晋分开,我宁愿是为了国家。”
章婕妤说不出话来,只哆嗦着嘴唇,除了长叹就是摇头,眼眶湿润起来,她突然觉得如今的云月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满就撒娇的孩子了。
“好!好啊!你有种!说出这种话来!来人!拟旨!”身后皇上盛怒的声音传来,脚步踏在席上沉重又极速。
“陛下!”章婕妤起身去拦皇上,眼中皆是悲伤,她咬着唇摇头,一双泪眼看向皇上其中包含了许多的情绪。
“和亲你父皇自派有人去,你跟着掺什么乱!快和你父皇道歉!”章婕妤扭身瞪着云月,希望自己这个倔驴一样的女儿能服个软。
“我不!”云月站起身大喊,“我不嫁你们也会找别的无辜女娘嫁去!难道她们就没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若如此,不如履行我身为公主的职责!”
皇上连道几个好,立刻拿了内侍呈上的东西拟了旨,盖上了那个象征最高权力的印记,将圣旨扔在了云月脸上,云月只觉得那东西砸的脸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