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很快就肿了起来。
他只有在幼时被教导规矩时罚跪过,长大再没有行差踏错半分。于男子而言,扇耳光是实打实的羞辱,更是打在了他的尊严上。
宰相嫡子,何等尊贵。
她毁了他的一切,还将他视为傲骨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冷冷地扫着面前的罗刹,见其薄怒,在满心怨怼的同时还感到几分快意。
这么容易就踩到了她的痛处吗?
他反倒有些出气了,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祝胧明居高临下,阴冷道:“孤是烧了他,但也不是谁都能提的,闭好你的嘴。”
神态语气,都是轻蔑,嫌弃,高高在上的让人不舒服。
洛云卿被刺到,耻笑一声。他不会如她所愿真正的发疯,迟早有一天,他要通通的还给她!
不愿意被人看轻,是他的骄傲。
收敛心情,从刚才的失常样子恢复平静,扶着墙慢慢地立起来。
见他的脸上红得荼蘼,明显倔强含泪,她打也打了,冷硬地伸手,想拉他一把,谁料手却被拍开。
她也弄不准他在干什么,与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打量着他,又觉得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明显多了吸引力,让她越发的爱不释手。
怒喜只在一瞬间,她大概是变态。
洛云卿却没再看她一眼,跌跌撞撞地捂着脸跑了出去。
祝胧明找来白素,说了什么。
...
“小主,这雪凝霜消肿,是极好的宝物,您用一些吧。”
洛云卿不理这些迎高踩低的小侍,让他们自个儿着急。
男子都是爱惜容颜的,瞧着镜子里红红的脸颊,他怔怔地摸了上去。
本以为成年之后,母亲会为他指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谁知如今物是人非,母父不在,年少猜想以后妻主是何人的梦也破碎了。
这张脸留着便没有了意义,若变好,还要招来那个恶魔,给她侍寝。
__
她们这场诡异的冷战气氛持续了几日。
这几日雪下得越来越大,使京中车辆难行。不知祝胧明是不是全是因为这个原因,留在太女府没有回宫。
辍朝了三日,积攒的折子却不少。她一直住在书房,日夜勤勉。洛云卿也乐得没恶魔打扰。
可第四日下午,洛云卿在厅中闲坐,眼见着祝胧明经过长廊而来,他正不想理,却见她看都没看他,身后的宫女侍从也直接经过,忽略了他。
如此正好。
正当他暗舒一口气的时候,有宫女折返而来,眼神古怪地传着祝胧明的话。
大致意思是,“几日不见,脸怎么丑成这样。”
宫女传完,偷看他一眼,暗道太女太挑剔,明明美若天人。
宫女的话还响在耳边,洛云卿愣了一下,倏地攥紧双拳,胸腔震动。
还找了个女人羞辱他。
她才丑!
府内开始人来人往,但依旧没人敢跟他多说话。
先前洛云卿来来回回只见那几个小侍,没什么念想,现在豁然见了外面的人,让他的心更加躁动。
什么都做不了,让他感觉是个废人。
在第七日的时候,他偶然听见了太监尖利的嗓音。
“去把京城所有的美男子都搜罗进来!”
洛云卿嘲笑着:祝胧明这么贪色,原来兢兢业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有时出府,说不定都搂着美男潇洒。
一想到她荤素不忌,他不由得恶心。
如今,倒是连装都不装了。
有宫侍来请他回去用午膳,他没有胃口,只想看看书。
宫侍一脸为难,“这得得到殿下的允准。”他脑子一动,怕他打退堂鼓,又道:“殿下的书房有许多孤本,小主受宠,何不去求一求?”
说受宠是捧人的说法,实际上宫侍见殿下许久不来,不愿意自家侍奉的主子失宠。
洛云卿被说得心念一动。
没办法,漫长的孤独,已被囚禁了两个月,他真的很渴望能打发时间的东西。
考虑到那恶魔找了美男,肯定不在书房,他去找几本书看看。
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却发现门口依然立着两个人。
一个贴身侍卫白素,身形修长,秀丽却冰冷。
一个太监樊公公,长得小鼻子小眼的。
他记得,白素听令羞辱他的情景;而樊公公,对上拍马屁,对下阴险狡诈。
真是那恶魔的两个狗腿子。
还没从思绪中出来,白素开口,“殿下没召你,你不能进去。”
她在?
洛云卿有些意外。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进去服个软找个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