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
完蛋,昨晚忘充电了。
庄嘉因又着急忙慌地去掏充电宝,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板砖一样的东西。
她忽然意识到早上是周斯屿替她收拾的书包,那家伙很有可能压根没给她装充电宝。
……想怪那家伙不靠谱,却又觉得对方帮自己装书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庄嘉因眨眨眼,发现只能自认倒霉。
其实也可以跟徐曼扬借,但她们俩的位置就在推拉窗旁边,在这里反复摆弄手机风险实在太大。
权衡片刻后,庄嘉因决定,还是中午去食堂找庄嘉乐碰面说。
有一说一,她跟别人说自己的弟弟龟毛绝对是有原因的。
庄嘉乐那小子从小到大都是很臭屁话又少的类型,对内对外都一样,用他们俩亲妈的话来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跟家里人不怎么亲。
他在学习方面没有庄嘉因那么开窍,每次考试成绩都落庄嘉因一截,那小子天生好强,只喜欢暗自较劲,不喜欢被人拿来和姐姐比较,所以从升入初中开始,他便一直很抗拒在学校里和庄嘉因碰面,甚至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俩的姐弟关系。
好在庄嘉因对这些事向来不怎么在乎,也乐得配合他。
两人不会一起放学回家,不会一起去食堂吃饭,更不会在人多的地方表现出分毫相熟。
去年高一高二篮球赛,几轮比赛打下来,周斯屿他们班恰好对阵庄嘉乐所在的班级,庄嘉因当时坐在梁婧旁边,可了劲儿地给周斯屿呐喊助威,对自己弟弟瞥都不带瞥一眼的。
用梁婧的话来说,如果学校反向思考,从避嫌程度下手抓早恋,这姐弟俩说不定会被误会成偷偷搞骨.科,二话不说直接抓起来浸猪笼。
虽然这话多少有点夸张成分在里面,但事实证明,这种过分避嫌确实是有用的——时至今日,依旧只有少数几个两人的共同好友知道庄嘉因与庄嘉乐的关系。
因此,当庄嘉因端着餐盘,满脸写着“欲言又止”的同时,一屁.股坐在刚好舀起一勺米饭的庄嘉乐对面时,与庄嘉乐一起吃饭的男同学还以为她是来表白的,自以为成人之美,迅速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开溜了。
今天中午食堂做了红烧肉炖鹌鹑蛋,庄嘉因掐指一算,只要她吃得够快,就能在回班之前再打一份红烧肉吃,因此她的恳求也变得有些“焦急”。
“晚自习下课以后我得去语文办公室一趟,十点以后天太黑了,我害怕,你记得等我一起放学。”
闻言,庄嘉乐停下往嘴里送饭的手,抬起双眸,语气毫无波澜:“篮球队有比赛,晚自习我请假了,那会儿应该赶不回来,得十一点多才能结束。”
“十一点多?!”庄嘉因的嘴巴撇成了倒“U”字,声音逐渐变小,“那等你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是,所以你现在去找周斯屿还来得及,你们不是一直一起回家的吗。”庄嘉乐低下头,又舀了一勺饭塞进嘴里。
庄嘉因没滋没味地吃了两口红烧肉,蔫吧道:“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得去找物理老师准备物理竞赛的事,哪管得着我啊。”
餐勺撞击餐盘的声音有些闷,庄嘉乐没有接话,只默默地将自己盘子里的红烧肉舀进庄嘉因的餐盘里。
“你干嘛?”庄嘉因挑起眉毛。
“吃饱了,倒了浪费。”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庄嘉乐端着餐盘站起身,招呼都没打,便转身朝收餐盘的地方走去。
“嘁,别扭鬼。”
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庄嘉因歪歪嘴,做了个鬼脸。
两人份的红烧肉下肚,庄嘉因一整个下午都不再为自己那狗啃的刘海感到烦闷——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事情是吃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吃一顿。
原本她想去问问周斯屿,今天晚自习放学以后是不是依旧要去物理老师那里为物理竞赛做准备,可转念一想,之前每天都去,今天又怎么可能不去,她要是这样问了,周斯屿肯定会揪着不放,一直问到她说实话为止。
依庄嘉因对他的了解,周斯屿应该不会为了她而选择请假,毕竟物理竞赛实在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所以那家伙大概率会退而求其次,叫庄嘉因晚自习下课以后不要直接回家,跟他去物理办公室,等他一起走。
要真那样可就完蛋了,负责竞赛的物理老师是庄嘉因高一未分科时的物理老师——她高一的物理成绩简直是天怒人怨的水平,被那位物理老师约谈过许多次。
别看庄嘉因现在成绩还不错,其实这都是有所取舍的。
毕竟高中的课业太过繁重,而她又打从一开始就一门心思想学文科,所以她把学理科科目的功夫全部用在了文科上,这也就导致她高一偏科十分严重,班主任约谈时甚至以为她是对老师本人有什么意见,所以故意不好好学的。
……总之,一旦碰面,那位物理老师肯定免不了要冷嘲热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