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野菜,混合着特意拿过来的盐巴,诱人的香味勾得一种流民口水直流。
吃饱了饭,流民的心思也就安定了下来。趁此时机,安永淳将还在舔着碗口的孙老三拽了过来。
看着不好意思的孙老三,安永淳命令道:“孙老三,这些人暂且由安长福管着,你来协助他。你先将这些人统计一下。将其中的老人,小孩,青壮年,妇孺都给我统计出来。
一些本是一家人的,也都给我记录在册,这件事今天做完,晚上我要看到具体数额,做不好,你就回去继续做你的流民吧!”
孙老三傅讥不已,却又不敢说个不字,只好苦着脸答应了下来。
安永淳没多做理会,既然想做管事,就要有做管事所承担的责任,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做什么管事?又对安长福道:“明日一早,你便领着这些人去咱们在凤凰山那边的空地。选一块好地方建立村子,这些人日后就安置在那了。”
安长福点点头。
安永淳见他不明所以的样子,有些担心,于是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道:“等会你跟我去找昨日跟我们作战的少年,有功的咱们给他赏赐,有伤亡的咱们给他抚恤之后再找他们跟着你一起去凤凰山那边。”
“这是为何?”安长福有些不明白,该赏赐就赏赐,该抚恤就抚恤这他懂,至于让他们跟自己去凤凰山似乎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没有几名知根知底的跟着你,恐怕你刚出安家冲,你们带的粮食就被瓜分殆尽了。”
安长福这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战。是啊!这些人不过才认识一两天,他们能听你指挥凭借的无非是那上百石粮食罢了,倘若就自己一个人,万一流民哄抢起来,如何阻止?届时,恐怕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看安长福冷汗直冒的样子,安永淳这才放心下来。虽然愚笨一点,但胜在忠诚可靠,假以时日未能不能独当一面,再说自己实在是没什么人手可用。
带着安长福在安家冲周游一圈,将当日站出来作战的少年全都安抚了一边,其中大多数都得到了十两银子的赏赐,只有一个叫秦山的人伤到了筋骨,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行走。
安永淳走到秦家的时候,秦山正在被其父兄轮番痛骂,妄做出头鸟,到头来反而变成了废物。被骂的秦山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死寂沉沉的盯着窗户,一双手掌死死抓住扶手,好似要抓住命运的咽喉。
等安永淳将五十两抚恤,一百两的战功银放在他的桌子上,并承诺去安家做个长工,领一份月例的时候,整个秦家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等安永淳走后,秦山的父亲忽地开始责骂兄长为何不像秦山一般,也好混得一个衣食无忧。唯有秦山看着安永淳的背影,满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