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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使然(2 / 4)

是从洛桑弄来的,这个是咱们以前商量好这么说的。他吵嚷着要拿回他的钱,我跟他说我得和客户核实一下。”

“波皮尔是我的人,我来搞定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量。你能不能去趟美国?”

“我送货不走海关的。”

“海关你不用担心,你想好到了那边怎么和对方洽谈就可以了。走前你要验一遍货,到了那边再验一遍,货会放在一家银行会议室的桌子上,你可以坐飞机走,给你一周时间吧。”

“是什么东西?”

“一些小古董。有画像,还有一只盐碟子。我们先去看一下,到时候告诉我你的想法。”

“其他的事情呢?”

“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克莱伯说。

克莱伯只是他在法国的名字,这个人的真名叫佩特拉斯·科纳斯。他听说过波皮尔督察这个人,但并不是因为波皮尔受雇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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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系着一根缆绳的运河船[克丽斯塔贝尔]号停靠在巴黎东边马恩河的码头上。得莱比卢克斯上去之后。船立刻就开动了。这是一条荷兰产的照色双头船,舱面船室很低,便于穿过桥洞。甲板上有个容器花园,还有一些开着花的灌木。

船主是个瘦小的男人,长着淡蓝色的眼睛,面露喜色。他站在甲板一侧的过道处等着,准备迎接得莱比卢克斯,再请他到下面去。“见到您很高兴。”船主说着,伸出手来。他手上的汗毛是倒着长的,都朝向手腕。这让瑞士人得莱比卢克斯觉得毛骨悚然。“跟着米尔克先生走吧,我已经把东西摆在下面了。”

船主和科纳斯留在甲板上。他们在许多赤陶花盆当中溜达了一阵,最后停在了这个整洁的花园里唯一一件丑陋的东西旁边。这是一只五十加仑容量的油桶,上面有许多足以钻过一条鱼的大洞。被吹管*中切开的桶盖用金属丝勉强地绑了回去。桶下面铺着一块防水帆布。船主用力拍了拍这只金属桶,它当当地响起来。

(*吹管:以压缩的氧气和其他可燃气体为燃料,能喷出高温火焰的管状金属装置。可用来焊接金属或切割金属板。)

“过来。”他说。

在下层甲板上,他打开一只高橱。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一支德拉贡诺大狙击步|枪,一支美国汤姆生冲锋|枪,几支德国施迈瑟冲锋|枪,五个用来对付其他船只的反坦克掷弹简,还有各种手|枪。船主拿起支尖齿上的倒钩已经锉平的三齿鱼叉,递给了科纳斯。

“不用扎他太多下,”船主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伊娃不在,没人收拾。我们问出他都交代了些什么之后,你就在甲板上干掉他。扎得干净利落一点,免得他的血把油桶给弄漂起来。”

“米尔克可以——”科纳斯开口说话了。

“主意是你想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你不是每天都切肉吗?等你扎够了,米尔克可以帮你把他的尸体抬起来放进桶里。留着他的钥匙,把他的住处搜一搜。必要的话我们把利特也解决掉,不留一点后患。暂时先不要卖艺术品了。”船主说道。他在法国的名字叫维克多·古斯塔夫森。

他是个事业有成的商人,主要倒卖党卫军留下的吗|啡,还给一些新入行的娼|妓拉皮|条,大多数都是女人。他的真名叫做弗拉迪斯·格鲁塔斯。

利特还活着,但是没得到那些画里的任何一幅。法院在克罗地亚的赔款协议是否适用于立陶宛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取得进展,因此画就在政府的储藏室里放了好几年。得莱比卢克斯的尸体装在桶里沉入了马恩河底。他双眼圆睁,但是再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了。他的头也不再显得禿了,上面“长”满了随着水流漂动的水藻和大叶藻,就像他年轻时的头发。

数年之内,莱克特城堡里其他的画是不会出现了。

在波皮尔督察的全力帮助下,汉尼拔·莱克特和萨曼莎·莱克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常去看那些被扣留着的画。但是坐在死气沉沉的储藏室里,在别人的监视下看画。一点安慰的心情也不会产生。他们甚至能听见看守呼哧呼哧的喘声,这会让人联想到汉尼拔曾经在午夜时被噩梦惊醒后,向萨曼莎描述的那些曾经朝着他和米莎喷着臭气的禽|兽。

汉尼拔活了下来,知道现在。米莎却消失了。后来汉尼拔又把那幅《叹息桥》翻了过去,接下来他和萨曼莎默默地盯着背面看了足有几分钟——米莎的手掌轮廓被擦掉了,只留下一块空白。

——————

只要生活还在继续着,哀伤和苦难的记忆就依旧絮绕在人们心底。

包括紫夫人,几乎谁都没有从汉尼拔身上察觉出异常的讯号,他依旧是医学院的成绩最好的学生,也还是几乎不和其他学生打交道。

萨曼莎近来心情欠佳。她感觉自己和汉尼拔的相处方式像是又回到了当初汉尼拔不愿意开口说话的时候。自从那天从储藏室回来以后,即使是在寝室里,汉尼拔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的,几乎不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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