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怒目切齿。
“皇帝一向宠爱她,她开口,皇帝怎么会不听?”
“她到底干了什么!跟皇帝说了什么!”
本以为稳操胜券,结果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荣国公府上空笼罩一团乌云,有山雨欲来之势,在自己家养伤的秦伏时同样感到诧异。
她昨日进宫,居然没有拦住嘉武帝?
身边的护卫柳昀也纳闷:“郡主居然长脑子了,没有替他们求情。”
破天荒头一回。
要知道之前颜老夫人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一不怀疑,二不思考。
被拿去当枪使,还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
这荣国公府作奸犯科次数众多,若不是圣上赐婚,恐怕一向忠贞廉洁的常宁侯府,也断然不会接受这门婚事。
虽然这不包庇那混账事了,可昭告天下,终究也是损了常宁侯府的脸面。
这让人诧异的同时,又满心纠结。
“爷,郡主在想什么啊。”
柳昀抓耳挠腮,满肚子的疑问。
秦伏时把换下的伤布搁在托盘里,金疮药洒在伤口上,面无表情的忍受着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疼痛,动作利落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小侯爷?”
柳昀见他不说话,很是困惑。
秦伏时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旁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留颜晚枝的性子,她执着左云深,除了那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妾,容不得其余沙子。
没想到左云深带回来的侍妾,会让她这么生气……
就连荣国公府的脸面都不顾,只为将齐王也拉下水来。
柳昀自顾自的嘟囔:“属下倒觉得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那位脾气上头的郡主殿下,能维持几天……”
“柳昀。”
秦伏时冷眼扫来,带着浓浓的警告。
柳昀闭嘴,不吭声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家爷也不差,京城多少名门闺秀芳心暗许。
可是爷就倔得像头牛,一颗心砸在郡主殿下身上。
只可惜啊,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想到这里柳昀大着胆子开口:“今晚的庆功宴……”
郡主心如铁石,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他们三爷留下脸面,之前进宫赴宴,就算都在郡主府,也是各走各的。
现在爷在自己家,更不可能一路了。
“你去安排。”
秦伏时面无表情,声色冷淡。
柳昀暗骂自己不会说话。
到了下午,晚宴前的一个时辰,常宁侯府停了一辆马车,相较起来,满屏的珠翠装饰,异常奢华。
正当常宁侯府内众人猜疑之时,苑内走来一抹婀娜身姿,袅袅绫罗凤仙裙随款步而摆动,如衬倾城之姿,更显风华娇媚。
“……”
一时,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颜晚枝会来。
秦母本在低声叮嘱秦伏时少喝些酒,这会儿都僵住,一时哽塞。
反观秦伏时,在颜晚枝踏入视野那一刻起,视线就未偏移过半分。
分明是寒凉冷春,但她出现时,如同春意盎然,让满目雪白消融殆尽。
“郡主,你怎么来了?”秦母缓过神来,才问道。
这话问的奇怪,却是在场众人所有人的心声。
不料,颜晚枝诧异看她,“母亲,在府内我只是三夫人,您的儿媳,自然是同小侯爷一同赴宴。”
咕咚……
宛如平静的湖面落下石子,湖水溅起涟漪。
秦母震惊:“郡主……所言当真?”
这长乐郡主,虽只有郡主头衔,谁人不知可比作公主。
只因陛下宠爱其
颜晚枝秀眉蹙起,款款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自然当真,母亲您别再唤我郡主,太过生疏。”
秦母只觉天打雷劈,转眼看向雷打不动的秦伏时。
秦伏时也眉头深锁,低睨的眸光不知心绪。
似是感知到自家母亲的眼光,他长臂一捞,将颜晚枝揽入怀里。
“夫妻同行,有何怪异。”他面上不动声色,掌心却收紧。
周身被裹挟着温热,颜晚枝雪白面容浮现一缕绯色。
就算他们是夫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如此亲密之举,总有些于理不合。
但思及前几次的抗拒,颜晚枝到底还是默然应允了此举。
见颜晚枝不反抗,更令众人惊疑不定。
“这还是从前那高高在上的郡主吗?”
老二媳妇不敢置信的重复一遍,偷偷伸手掐自家丈夫的手臂,秦昊苍疼得龇牙咧嘴。
之前还觉得颜晚枝不过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