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元脸僵了一下，渐渐被怨毒所取代。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鬼团没有神志，可他肩膀上那个玩意儿却总是盯着我，我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有问题了好么。”
其实最开始她是没发现问题的，直到路上元说感觉到肩膀上有东西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所以她给路上元贴镇魂符的时候，顺带着给他心口处打上了一道印记。
刚刚就是那道印记提醒了她。
【果然是狡猾的臭道士。】
“我可没有你狡猾，你怎么骗他撕下镇魂符的？”虞商商看得出路上元很信任她，所以很好奇。
【那个傻子，我不过是让他看到你死了的幻象，他就吓得六神无主，要给你陪葬。】
虞商商惊讶，这个徒弟没白收啊，还没教他呢，就知道孝顺师父了。
【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现在你去给他陪葬吧。】
“路上元”突然大叫了一声，振碎了困着他的古币。
整个人跟疯了一样朝她冲了过来。
虞商商也不着急，眼见着他都冲到面前了，才慢吞吞放出婉云。
婉云不愧是大鬼，几下就给鬼团吃的干干净净，最后手里揪着个小不点儿来到她面前。
虞商商看着只有四五岁大的小鬼，只觉得哭笑不得。
“你几岁啊。”难怪这么轻易就被她看出破绽了。
小鬼头哼了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别看我四岁，我聪明着呢。】
虞商商：“……”
“你怎么混到鬼团里去了？”鬼团一般只能吞噬没有神志的同类。
这个小鬼头明显不是。
【它吃了我妈妈的脚，我就跟着进去了。】
虞商商心里一紧，残魂有些是因为时间久了不肯往生渐渐支离破碎。
有些则是生前就被分尸，魂魄也会支离破碎。
所以说不得好死的人，灵魂也一样无法安息。
“你跟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被我爸杀死的，他就是个家暴男，他打死了我跟妈妈，我要杀了他替我妈妈报仇。】
小鬼头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头发快速疯长，明显要变成鬼煞了。
虞商商念起了静心咒，小鬼头才渐渐安静下来。
“小小年纪，这么大执念怎么往生？你不想投胎啦。”
【不想，妈妈投不了胎，我投胎以后也没妈妈了，我不要。】
虞商商眼眶一热，妈妈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明明该无法共情的，可又莫名觉得心酸。
“你爸爸现在在哪？”
【他被抓了，可就被判了两年，还有两个月就要被放出来了，我跟妈妈都死了，他凭什么还能活着出来？】
虞商商看着随时要变成鬼煞的小娃，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他已经死了两年了，再这样执着下去，不是变成恶鬼，就是要就此消散。
“我带你去见他。”
婉云脸色大变，【你疯啦，随意插手因果，是会被天道反噬的，你自己都欠着灵力呢。】
虞商商挑眉，“你变成我的契约鬼灵后，是一心向着我了啊，竟然还会关心我会不会被反噬。”
婉云哼了声，【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本来也很关心你好不好。】
虞商商眼神暗了一瞬，看着她长大的，却要杀她。
她声音凉了下来。“这件事我自有定论。”
她看出小鬼头是长寿的命格，不该这么小就死于非命。
【姐姐，你真的要帮我吗？】小鬼头震惊的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我保证在他出狱之前让你见到，但你得在两个月之内把煞气消了，否则我就让她吃了你。”
小鬼头吓得缩了下脖子。
【好，我保证乖乖听话。】
虞商商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符纸做了个简易的娃娃，将小鬼头收了进去。
路上元找来的保镖都不知道跑去哪了，虞商商只能认命的把他背在身上往山下走。
路上，婉云开始闹脾气。
【哼，他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娃娃。】
虞商商轻笑，“注意人设，你走的是冰山美人范儿。”
【老娘装够了。】
“干嘛发这么大火？”
【他跟你素昧平生的，你都愿意帮忙，我跟欧意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却见死不救。】
婉云声音里已经带着哭音。
虞商商叹了口气，“你之前可差点弄死我。”
她很记仇的，没当场灭了婉云纯粹是灵力修为不够。否则她才不会使用召唤术收她当契约鬼灵呢。
【死了有什么不好，还能长生不老，你这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