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尽量疏远他们些。”
曹植不答话,抬眼看看穿着长罗裙,头发用筷子穿成两个糖葫芦的初见月说:“这人是谁?那我父王还不准下人,裙子盖过脚面呢。”
“她是刚到府里,还不懂……”
初见月脑袋充血,不懂规矩地插嘴说:“八斗君,你好,我叫毛初见月。”
曹植皱了下眉,“什么‘八斗君’?你认识我?”
“认识!八斗君文采盖世,‘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卞王后生了曹丕、曹彰、曹植和曹熊四个儿子,其中四儿子早夭,生平最疼的就是老三曹植,一听初见月这番夸奖,立刻满意地笑了。
曹植笑了笑,看着卞王后问:“这是新买来的婢女?”
卞王后回道:“这就是前些日子,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个‘冢中活人’。”
曹植重新打量一眼初见月,“看着是不大一样。毛初见月,你开口闭口‘八斗君’,‘八斗君’是什么意思?”
初见月说:“就是才高的意思。你有个大粉丝叫谢灵运,他说‘天下才共有一石,子建独得八斗’,他得一斗,自古及今,其他文人共用一斗。”
曹植笑道:“这个谢灵运倒是自负。这人现在何处?
如有机会,想请他共叙一杯,也试试他的‘一斗’深浅。”
初见月也笑,“这人你见不着,不在这世上。
我也是八斗君的粉丝,《白马篇》、《名都篇》我都会背。
还有那个,‘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洛神赋》。”
曹植脸上僵了僵,“《洛神赋》?我没写过《洛神赋》。”
初见月大咧咧地说:“那就是我记错年代了,就是你写的,你以后写的。”
外屋急走进个婢女,附在卞王后耳边禀告:“宫门卫士来报,方才三王子擅开司马门,驾着御用金根车,从禁道驶进内宫。”
卞王后变了脸色,抓起梭子在曹植大腿上扎了一下,恨声骂道:“小孽障,跪下!”
曹植不明所以,但很听话地跪到了地上。
“禁道是你行得的?你是不知道汉家法典,还是不知道你父王的脾气?你从哪里得来的金根车?”
“今日河内郡进献,孩儿特地赶来送给母后看。”
卞王后起身走到殿外,只见门口停着辆朱班轮、金华蚤、金涂五末的大车,正是皇太子的用车规制。
“他敢送,你就敢收?这车是你一个侯爵能坐的?”
曹植只瞅着车发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卞王后命身边丫鬟道:“去传公车令来。”
公车令旋刻即到,卞王后换了一脸的慈颜悦色,“这么晚烦劳大人赶来,是有事想请大人帮忙。”
公车令赶忙客气,“都是下官职责所在,王后有事只管吩咐。”
“今日河内郡进献安车一辆,你身为王宫公车令,未能及时申报入库。
职责疏忽,法不容情。
大人放心去吧,你一家老小,本宫定会善加优待。”
公车令大喊冤枉,卞王后已沉下脸来,“武士何在?把他拖出去!”
两名武士应声上前,将公车令堵上嘴拖走了。
曹植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扑通”跪地求道:“母后这又是何必?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任凭父王怎么处罚罢了,何苦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你给我闭嘴!”
卞王后低声喝斥道:“你是嫌你父王乱臣贼子的名头还不够响,一定要帮他把僭越的帽子扣牢?”
曹植好似冷水浇头,一张脸都黄了。
卞王后缓和了口气说:“方才之事,你不用多管,自有阿母安排。
今日你饮了酒,先回去好生歇息,不准四处闲逛。明早过来,阿母有事跟你商量。”
曹植霜打茄子蔫头走了,初见月也被人带去外院,单独安排在一间屋子里,分派了个五更打扫庭院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