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文绉绉的。”
“怎么?”
“甚是……咳咳!甚是,好听。”
他们便这般相视而坐了一夜。
锅巴发现苏邪雪虽然衣着华丽,但对外界的事却知之甚少,甚至不知流民是为何物,他将这一切归结为苏邪雪锦衣玉食不知百姓疾苦的缘故。
“阿雪,你是那边镇子上来的吧?听说那里的人都被称作公子小姐,那,有没有人叫你苏公子呀?”锅巴扬眉,好奇的问。
“不曾。他们唤我少主。”苏邪雪道。
“诶?!”锅巴感到很新奇,“那你爹是个有官职的大人物吗?”
“大人物?”苏邪雪凝眸,“算是一城之主罢。”
“哇!城主!那你家是什么城?我以后去找你玩。”
“世人称作‘妖都’,在很远的地方。”苏邪雪道。
“很远的地方……那阿雪怎么独自一人出远门?”
“我有个不听话的弟弟,负气离家出走,我要把他带回去,打一顿。”不知是不是错觉,说这话时苏邪雪口吻虽然是懒洋洋的,眸色里却闪逝过一丝金色的寒意。
“噫!这话听起来好生凶残!”锅巴故作瑟瑟发抖状,笑道,“没想到阿雪看着温柔,原来这么严厉。”
“温柔?”苏邪雪蹙眉,似有不解。
见他如此模样,锅巴倒不知道如何接话了,感觉上自己好像一个调戏良家少男的恶霸,让他深负罪恶感。
这般枯坐着片刻,苏邪雪的目光又落到睡着的阿兰身上。锅巴便趁热打铁,把他们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告诉苏邪雪。
末了,摸着鼻子,“说倒霉吧,一出门就撞上这些。说幸运吧,却摔下来大难不死。”
“我倒是觉得此事为幸。”苏邪雪轻声一笑。
他抬手,隔着空气落在阿兰受伤的腿上,似乎碰了一下,又好像没有碰到。
“此话怎讲?”锅巴看着苏邪雪奇怪的举动,颇为不解。
“断箭长时间在人体内影响愈合,还是拔去吧。”苏邪雪起身走过去,□□的足走在地上没有声音。
锅巴看到他的脚上没有伤痕,猜测他的鞋子是刚丢不久。
“不可以!”锅巴急忙阻止,“会大出血的。”
“不会。”苏邪雪跟着道了句,轻描淡写拔出了断箭,伤口却没有鲜血溢出来。
阿兰在梦里吃痛,皱紧了眉,蜷缩起身体。
锅巴并未有动作,看着阿兰的腿上并无大碍,便不再作声。
面前伸过来一只摊开的手,骨节分明,上面躺着一小截断箭。抬眼是苏邪雪似笑非笑的俊美容颜。
“能在这里与你相遇,本是幸事。”
半晌,锅巴才反应过来,苏邪雪在回答他的上一句“何出此言”。
只是这句话过于暧昧,朦胧不清,任凭锅巴是榆木脑袋,此刻也有些心慌意乱,低头绞着自己回暖的双手。
他捧起手指呵了两口气,不知所云的,“阿雪你冷吗?”
他碰了碰苏邪雪的手,惊觉这人明明一直在火边,双手却是玄冰般严寒沁骨。
苏邪雪一顿,放下了袖子,将手指隐藏其中。
明明有些尴尬,现在却更加尴尬了。
“我不冷。”过了好半日,苏邪雪轻声回了句。
外面的风霜愈发大了。
好在洞穴里有充足的柴火,锅巴道目光悄悄在苏邪雪身上掠过几次,寻思着他这单薄的身子骨怎么带来这么多柴火的。
又见苏邪雪衣衫整洁干净,实在奇怪,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苏邪雪则安静坐在火堆边烤火,眼睛里都沁着光,面容精致,嫣红薄唇,睫毛浓密,根根分明,是十分罕见的绝色。
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出面部流畅的轮廓,委实是个俊美公子。
苏邪雪似未察觉到锅巴的打量,宛如木雕般一动不动,发丝落在脸侧,投下纤细的阴影。
不知不觉,这便过了大半夜,天□□晓。
“阿兰,醒醒。”锅巴轻轻推着阿兰的肩膀,唤她小名。
阿兰缓缓睁开眼睛,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茫然四顾,“我的腿……不疼了?!”
锅巴:“啥?”
阿兰慢慢扶着锅巴站了起来,前后走几步,欣喜若狂,“锅巴你看,能走路,也不流血,伤口都结疤了。”
锅巴下意识望向靠坐在一侧的苏邪雪,昨天晚上,只有他碰过阿兰伤口处。
苏邪雪却满脸无辜,“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