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凝桑还是很犹豫，“执墨还在我医馆里。”
“这有什么。”女魃拍胸脯保证道，“我这就叫人把她一起送回来。”
最后，凝桑还是无奈跟她去了天界。
*
女魃带回凝桑，对外只说她是一个世外高人，医术高超，能救应龙的性命。并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寝宫。
凝桑对于她一系列行为感到有一丝迷惑。
按理说，她应该看出来她是氐人了，天界对氐人一向都是排斥的，但她苦口婆心把她带上来，又不表明她的身份，她究竟是想干嘛？
正想着，一杯水“咚”的一声，丢到了凝桑面前，桌面上还洒出不少水渍。
凝桑抬起头，应龙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喝茶。”应龙道。
凝桑乖巧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是那人的族人？”应龙又道。
他说的“那人”是谁？凝桑不解。“你说的是谁？”
应龙皱起眉头，似乎对她很是不满。
这时，女魃从屋外走进来，兴奋道：“折修被救出来了，原来他被丛斐藏在沉心殿的水牢中。谁能想到，沉心殿居然还有个水牢！”
凝桑也不知道怎么搭话，就端着茶杯，愣愣地看着她。
“哎，堂堂帝君，被弄得几近疯癫，我看他说话也不利索了。”她一坐下，应龙就给她递上茶水，她猛地就喝了几口。“这摄神术，真是最龌龊最不要脸的术法了。”
凝桑也听说过魔族的摄神术，摄取他人的意识、记忆，甚至于反应、神态、动作。可以说，施术之人就是把自己完全变成了被摄取之人。可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留着折修呢？他的存在不就加大了他被暴露的风险吗？
“他为什么不杀了他？”凝桑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女魃道：“他也想啊，可这摄神术只能对修为比自己差的人使用，才最有用。折修和丛斐修为差不多，再加上折修有所提防，所以丛斐摄取不到他全部记忆和反应。”
“摄取不到？”
女魃点头，“所以我想丛斐经常对折修使用摄神术，每次摄取一点，他才能假扮了那么久。”
这么说来，这个折修也挺可怜。但是一个神族被关在水牢久了，会精神疯癫么？凝桑隐隐觉得，其中还有其他的缘由。
“那个……我问你。”女魃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看着凝桑道：“我三哥……他还好吗？”
凝桑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宇间有些迟疑。灵力散尽算好吗？白发苍苍算好吗？她实在说不出口。
“你没见到他？”女魃又问。
“不，不是。他……还好吧。”凝桑说得有些心虚。
女魃开心一笑，道：“那就好。现在折修已经被救了，他应该知道一些事。从他这里查下去，事情很快就能真相大白，这样我三哥就能回到天界了。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她想得很好，可凝桑却没那么乐观。
“对了，你去过昆仑了吗？见过隅朔了？”
凝桑一愣，这还真没有。她并不知道隅朔关在昆仑山下，还能被探视。
见她摇头，女魃继续道：“你应该去见见他，他要是看到自己的族人，会很开心的。”
“你经常去看他？”
“也不是。我去看过他几次，可他都不理人。”女魃双手托腮，像是回忆起她去看他的场景，“他就一个人坐在墙角，闭着眼睛，无论我和他说什么，他都不看我。”
在隅朔心里，应该是恨神族的。就算是知道事情大概经过的凝桑，对神族也充满芥蒂。明明是他们神族自己兄弟阋墙，最后却害得隅朔被关昆仑山下。这换作谁，都不可能当没发生过，还和女魃促膝谈心吧。
“那人就是无理！”应龙帮腔道，“我看他也没什么本事，怎么人人都很怕他似的。”
“小黑！”女魃白了他一眼，歉意地看向凝桑，道，“你别介意，他是我路边捡来的小龙，养着养着，就这么大了。”
“小黑？”凝桑唤了一声。
应龙道：“小黑也是你叫的？我是应龙！应龙！”
“好好好，应龙，你是龙族的？”凝桑又想到了蜃龙。
应龙别过头，不看她，傲娇得很。
女魃道：“他也算龙族吧。我捡他回来时，他还是只角龙。我把他带去龙族，龙族长老说，他原身是虺，修炼千年才有了角龙的模样，若是我喜欢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做个坐骑。”
有传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这么算起来，应龙也有三千多岁了。
“辅神！是辅神！才不是坐骑。”
女魃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道：“好好好，是辅神，不是坐骑。”
这两人的感情看起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