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
南宫朔没明白她话中含义,便说道:“兴许是觉得自己捅了她一刀,有些愧疚。”
顾婉兮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在意,是好感。”
“嗯?”南宫朔一愣,随后问道:“你想说什么?”
顾婉兮道:“暖玉曾是暗武卫的人,不管是杀人,还是探听情报,总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又是名女子……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南宫朔点了点头,顾婉兮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宁仇想没想过这些,但我认为他应该要知道,如果他介意或是犹豫,那么在他想好之前,不要去招惹暖玉。暖玉此前的日子已经很苦了,我希望她往后的生活能够简单幸福。”
南宫朔道:“好,我会提醒他。”
“谢谢。”顾婉兮微微一笑,向前走两步后说道,“走,我们也去看看,暖玉钓到的究竟是什么鱼,能与宁仇对抗这么久。”
南宫朔大步上前,走在顾婉兮前面,从人群里挤出一条道路,顾婉兮就跟在他身后,顺顺当当地走到了人群前方。
此时宁仇的奔跑速度已经慢了许多,甚至能偶尔往回收线,估计是那鱼体力不支,就要被钓上来了。
果然,没多久宁九就能毫无阻碍地收线,人群里也满是期待的目光。然而就在这时,鱼线突然绷直,并快速地向前滑去,宁仇见状赶紧稳杆拉线,那鱼的力量却仿佛又回到了巅峰时刻,让他险些没拉住。
人群里再次发出惊呼声,宁仇也皱眉凝目,要与它再斗一场,一个人却走了过去。
暖玉走到宁仇身旁,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拿出一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剪刀,剪断了鱼线。
大鱼拖着鱼线远远游去,那线丝在空中飘荡的一瞬间,像极了闪闪发光的流星。宁仇因为突然失力,往后倒去,好在他功夫扎实,稳住了没摔倒。
人群发出惊讶的声音,宁仇也不解地看着她,暖玉说道:“它都这么努力求生了,就让它走吧。”
“嘿!小丫头片子,尽滥发善心!”有人责骂道,人群也逐渐散去。
暖玉苦笑道:“抱歉啦。”
宁仇摇头道:“没有,它确、确实很拼命,值得尊重。”
这时宁九和任雪走过来,任雪看着暖玉道:“没想到暗武卫的徒弟还能这么心善。”
暖玉道:“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恶毒的。”
宁九说道:“诶,爽快!今天钓鱼钩爽快,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暖姑娘能钓到,我就不信我钓不到!来来来,咱们继续。”转身时看到暖玉,又笑道,“只钓不杀,哈哈哈。”
顾婉兮看了眼宁仇,又转头看向南宫朔,没有说话。
接下来是难得平静的一段日子,众人在船上吃喝玩乐,没事就聊聊天,钓钓鱼,偶尔船家靠岸采购补给,他们就下船在附近逛逛,沿途风景也诚如小厮所言,秀丽可人,且随着地域变化呈现出不同的美,晴雨白夜各有其风味,让人观之不尽,不觉无趣。然而日子再美好,也终有时尽之日。
约莫十日后,大船终于到了益州,众人下船的那一刻,在船上的悠闲心情就荡然无存了。
当时已近黄昏,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再赶路,任雪问南宫朔道:“从益州到西戎,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你想好去哪儿找南宫将军了吗?”
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听任雪问起,纷纷看向南宫朔,南宫朔则道:“宁老会带我们去。”
众人又看向宁九,暖玉道:“你知道将军在哪儿?”
宁九摇头道:“不知道。”
顾婉兮道:“那你怎么带我们去?”
宁九笑道:“咱们不能直接去西戎,得先去找一个重要人物,拿到他的手书之后再去。将军安排了人,那些人只要见到手书,就会带我们去见将军。”
暖玉和顾婉兮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后问道:“不是有南宫朔在吗,他可是南宫将军的儿子诶,何必这么麻烦。”
宁九咳嗽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谁而改变,况且万一去的人不是少爷呢?”
任雪则问道:“所以,南宫将军进入西戎,并不是为了追击敌军,是另有目的吧?我想,那消失的十几万大军,其中也定有隐情。”
宁九笑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