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整体的移动速度都放慢了很多,而且是在平地,没继续向刚刚西索那样在楼间飞跃。
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待遇翻转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视线里时不时会闪过西索并行的身影,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跟在少年身侧,额前的红发被风向后吹去。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了,是该继续生气吗?面对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不论是生气还是害怕,听起来好像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可是随时有可能被西索杀掉的这种情况,按道理来说我也应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是。当时那种强烈的恐惧只不过是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就好比人们明知道恐怖电影都是假的,但是在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害怕。
提前的预想让我对可能发生的状况做了最坏的假设,也进行了一定的心理建设,所以我生气的根本不是西索要杀了我这件事本身,而是他不打算向我询问情况就要杀了我的决定。
哪怕不是朋友,仅仅是师徒关系……
为什么、不能再多信任我一些呢?
好在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不会记仇,他们只在乎有没有甜点和冰淇淋,他们不会把问题看的太远,所以西索可以用一个冰淇淋哄好我,明天我们就能继续像之前那样好好相处……
这是唯一的选择了吧。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落究竟源于什么,不是面临险些被杀死的境况的恐惧、不是对对方不信任自己的愤怒,而是……一种疏离感。
我们一路沉默着前进,明朗的天空也变得刺眼起来,周围不断倒退的景物模糊成流线,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再稍微逃避一会吧。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感受到抱着我的人停了下来,我配合着睁开眼睛,面前是一栋大别墅。
我愣了一下,刚想发问,就被抢先一步作答。
“这里是我的别墅。”那个少年说,“你能下来走走看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他弯腰把我放在地上,我扶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走了几步。
“你恢复的还蛮快的。”那个少年看着我说。
“是吗……”哭过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有点走音,走了几步以后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就松开他的胳膊自己站定。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吗?”我问。
“可以哦。”少年面无表情的说,“我叫伊路米·揍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