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根带翅膀的天线?
同一时间,我的余光扫到站在不远处拨弄手机的侠客,修长的指节飞快地在键盘上跃动,我这才恍然大悟。
侠客原来是操作系的吗?
是他操控了瓦格拉,所以现在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叔才会突然停止对他的攻击,一反常态地对皮优出手。而我判断这是念能力而不是药水效果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我见过伊路米用念针操作别人的时候,和此刻的场景十分雷同,所以八九不离十这就是操作系的能力,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瓦格拉会突然做出这种不符合人设的举动。
仅仅看到他身上插着的那根小恶魔手机同款天线,也基本就已经能够说明了一切了。
恐怕操作契机离不开那部手机,没见过的人自然不好说,可我是自打一开始就见过侠客使用这部手机的,我知道手机的存在并非药水效果附属的产物,就更排除了是药水带来的能力的可能。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脑袋越发沉重,感觉眼皮都已经有些撑不起来了,我向后踉跄了几步,狠了狠心抬手一口咬破了手背。
痛感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冲进鼻腔,将发散的意识稍微唤回了一些。我抬头看了一眼,瓦格拉始终拖着皮优,而侠客就在一边不远处站着旁观。
皮优好像也察觉出了什么,慢慢的引导瓦格拉的向侠客靠近,在攻击的空隙之间一下子跃到侠客的方向,侠客迅速收回手机,瓦格拉当即就停在了原地,场景飞速一转,又变成了侠客和皮优二人的追逐战。
比赛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可他们的药水能力究竟是什么?明明已经坚持到了这里,我绝对不能在最后的关头掉链子……
我缓缓敛起自己的气,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感更薄弱一些,又不至于突然消失那么突兀,然后轻轻跨步到瓦格拉身边,绕着他检索了一番。
毫无进展。我甚至也有点开始怀疑猜测药水是否是最好的方式了,因为本身拿到药水的时候就没有任何注明,连自己都不能确定其能力效果。如果他们的药水带来的也是类似我那种能和镜中的自己对话的能力,那基本就是没可能猜到的。
我有些抑制不住地焦虑,还有没由来的低落与眩晕的感觉,又一次狠狠甩了甩头之后,我将视线转回了侠客那边。
他们二人打的正激烈,在他们的行动轨迹上,破碎的残影留存在半空中。我和瓦格拉此刻就像是两个不曾参与这场考试的局外人一样。
不,应该能猜到的……他们突如其来的着装变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避雨吗?我想应该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欲盖弥彰的成分,只要仔细观察……一定能找到什么破绽。
我怜悯的看了瓦格拉一眼,便没再多理,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另外二人,在我即将插足他们的斗争之时,我突然隐约瞥见侠客勾起嘴角,若有似无的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侠客突然猛地向皮优反击,甚至来不及看清动作,只觉一阵风掠过额前,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抬手一把接住,发现落入掌心的竟然是一片绿色的树叶。
而这斗角场黄沙漫漫,根本瞧不见半点绿植的影子。
再次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又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侠客好像是刻意不想让我参与其中,一直暗暗掌控着战斗的距离和位置,我握紧手中的叶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两人中有一人的药水能力是掉落植物。
因为并不确定树种,所以统称为植物正确率可能会高一点,这样一来如果是为了藏住植物而改变着装也情有可原。假如是念能力,那就属于能力者个人的掌控范围之内,不会有意外掉落的情况发生;而药水效果有不确定性,所以很可能是在不受控制的不停掉落。最重要的一点是,刚刚我并没有感受到念能力发动的气息,所以来自药水的可能性还是要更大一点。
不过……也不排除是用了隐,为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我摇了摇头继续追上去,多猜无益,只有跟紧才能了解到更多的情报,从而进一步印证我的想法。
如果能扯下皮优的外衣或者侠客的帽子……
思绪突然被一阵哨声打断了。
我向前迈出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只见裁判拿着倒计时的秒表走过来,宣布三十分钟计时已到。
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着裁判,脑袋里迅速闪过刚刚比赛的片段,总觉得浑浑噩噩的。虽有违和,可是我自认为也仅限于身体上的不适,虽然这之间的打斗也换了好几轮,可是这几人都身手颇好,打斗的转换过程也是速战速决,怎么会……
不远处的侠客缓缓舒了一口气,转身去瓦格拉那里拔下了那根念针。
大叔揉着脑袋清醒过来,和侠客不知说了些什么,之后就一起回到裁判处集合。
我愣愣的看着众人,似乎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说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