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杀气从飞坦高高立着的面罩后面散发出来,我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侠客反驳说那不是误插。
我问他,操作系的天线插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啊。虽然我知道。
侠客想了想,之后像往常一样露出了开朗纯净的笑容,然后回答说: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会把想杀的人都杀了,可是也没怎么样,因为想救的人还是没能救下。
之后我们都沉默了。
旅团其他的人暂且不提,反正我跟他们都不熟,小滴五年前还没加入幻影旅团,没参与过窟卢塔族屠杀,所以也不算。在这当中,唯独侠客是我不能也不敢深入去想、深入去触碰的那部分。我心底其实不愿与他反目。我不想杀他。
就这样,我在这片废弃楼房里默默观察了旅团几天。除了库洛洛、富兰克林,还有库哔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以外,其他人都被留下来看守我,几乎寸步不离。
也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才弄清楚库洛洛把我弄来这里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想让我做后备团员。
我也问过库洛洛,说如果想要我屈服他应该有的是手段,为什么偏要选择这种效率最低的放养模式,把我关在这但是不管我,就每天跟团员一块儿摸鱼。
然后他回答,说他的目的不是掌控我,而是要我自愿加入。
小滴还记着我,侠客和芬克斯和飞坦对此都表现出了十分的震惊。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次,我跟西索和她在飞艇上因为一条失踪的项链偶遇,之后我们玩了一夜的牌,然后她给我推荐了她很喜欢的一本书,名叫《斯巴达勇者》。只是除了我,她一口咬定自己当时没见过西索。
侠客的日常就是带食物回来,当然,也没有少了我的那份。我一边跟他们围在一桌吃饭,一边转眼打量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能发现谁身上的漏洞。
至于芬克斯,虽然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他却比我预料中的还要更加热情。他是最直接向我说明库洛洛用意的那个,而且,他还没事就喜欢揽着我的肩膀过来和我聊天,搞得我特别想把他一刀捅死,顺便给尸体画个眉毛。
某天,飞坦突然凑过来幽幽地问我说:“你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能让团长对你这么感兴趣……”
这几天,他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轮番来试探我能力究竟是什么,后来我终于受不了,就随口胡诓了一个,说我的能力是起死回生。
当下,一语惊起四座。
越接近9月1日的日期,我见到的旅团成员就越多。从那之后陆续来到这里的有玛琪和西索,那个冷脸美少女走进来的时候瞥了我一眼,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地下宫殿见过她,当时因为她冰雕似的惊人样貌和气质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过了没多久,西索也来了,我觉得他自带玛琪雷达。在见到我那一瞬间,他那仿佛吃了苍蝇似的吃惊的表情着实让我万分无语,然后他走上前来,抬了抬我的胳膊,捏了捏我的脸,又把我从地上拎起来转了一圈儿才感慨万千地说:“小生桑~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亏我还伤心了好一阵子。侠客可是把你的头都拎回来给我们看了呢~”
听到这句话,远处围观的侠客突然被自己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起来。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到:“托您的福。”
之后,剥落列夫、信长、窝金、派克诺坦也逐一来了。剥落列夫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直围着我问东问西。信长则表现得兴致缺缺,甚至有些鄙视朝着我们的方向“嘁”了一声。窝金直率地表现出一种非常鲜明的强化系特质,他迈着大步子走到我面前,感觉单手就能把我捏起来揉成肉球,而且三个我摞起来都够不到他的头顶。看着他长满胡茬的粗犷大脸,我一下子想到几天之后的血月之夜,那个少年孤身一人在郊区填埋这个大块头的尸体,就觉得控制不住地心里一阵阵发寒。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窝金的胳膊。那牢牢扒在骨头上的肌肉,真的紧绷如钢铁般坚硬,甚至连汗毛都坚实到像是钢丝球,普通的力道根本揪不动。见我这样,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窝金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楼区里传出他雷鸣般震耳欲聋的爆炸笑声。
至少此刻,团员们相处得都其乐融融,很难看出他们实际上杀人不眨眼的秉性,他们明明也是这样有血有肉的一群人,可究竟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最后来的人是派克诺坦,一个能吸引猫群、为了旅团牺牲自己的女人。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与我平视,她的神态是那么的温暖平和,我想起来小杰在未来即将问库洛洛的那个问题,这也是自从了解了他们以后,一直以来围绕在我心中的困惑,于是我近乎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问向了派克诺坦。
“为什么,你明明连野猫都不愿意伤害,却能杀死那么多与你不相干的人呢?”
派克诺坦似乎有些怔住了。
我们就那样静静地与对方对视,直到片刻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