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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晚照(7)(2 / 2)

回京之后行踪怪异,又摇身一变成了永王府幕僚。臣女只是想知道,他汲汲营营,所求究竟是什么。”

郁微听完徐执盈这番话大概明了她之意,忽而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笑道:“你只是听了徐闻朝的话就来找本宫,你就不怕本宫与何宣有什么不能细说的前尘往事?”

徐执盈道:“这等背信弃义之人,应当入不了殿下的眼。”

两人相视一笑。

徐执盈此行并不是因着对何宣余情未了而心生恨意,而是担心何宣会做出什么来威胁整个徐家。

她别无他法,只能一赌,找上郁微。

*

乾明殿外。

内侍端着一盅才热好的参汤在廊道上走着,还没待掀开珠帘便被人给叫住了。

一抬头,发觉正是那位才回京不久的宜华公主。

郁微接过了参汤示意她会亲自去奉给皇帝,让其余人守在殿外就好。

兴许是近来政务过于繁忙,皇帝正在闭目养神,听得动静,他还以为是孟罗才,便问道:“今年工部的……”

脚步声不对,皇帝这才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早已回京的女儿。

前几日她来拜见,两人倒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可忙于政事,他并未仔细过问。

此刻拢了衣袖,他起身下了御阶,将自己身旁搁着的厚实披风披在了郁微的肩上,问:“怎么穿这么薄就来了?虽说入春了,可是也寒凉得很。”

皇帝鲜少对儿女体贴入微,更遑论关心身上穿戴的衣物。

昔日郁微在京中时,他也只是会时而问一问课业,旁的大小事宜皆未上心。今日重逢他却一改往日之态,让郁微捉摸不透。

郁微搁下了参汤,行了礼,回道:“是穿了的,入殿之前才让内侍收了起来。”

皇帝道:“你应当听说了,青烈那边有些动静,这几日的折子跟雪花一样送,朕实在是没抽出时间与你细谈。在连州待着如何,崔纭没敢怠慢你吧?”

郁微道:“崔大人待儿臣自然很好。有些事虽然隔了多年,儿臣还是要辩解。那年中秋太子坠河,并非儿臣所为。”

那年口口声声的清白无人听,如今郁微已然长大,皇帝却不能再如过去那般敷衍了事。

朝中上下都在议论宜华公主的是非,若是能将过去的事说明白一些,或许还能平息一些非议。

可皇帝却掀开了参汤的瓷盖舀了一口去尝,眼底笑意不明:“真相如何其实不重要。”

“那时的你是才被寻回宫中的嫡长公主,比太子更麻烦的是非也会缠着你。你去连州,比待在京城好。有些事你就别再问了,是朕对不住你,委屈你了……”

说罢,他直视着郁微:“但天下为人父母之心是一样的。你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一直以来,郁微一直以为自己了解皇帝。

她知晓他所施之政,知晓他昔日如何用兵,知晓他如何去用功臣良将,也知晓他的薄情冷心。

可今日她却看不明白了。

他竟如此深谙制衡之术,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儿女来做筹码。

郁微眼角的笑淡去了些,但出口却是:“儿臣明白。”

将参汤缓慢地用完,皇帝这才想起什么,抬眼看着在桌案一侧给他研墨的郁微,问道:“前段时日你亲去了曲平,查出了什么?”

研墨的动作一滞,郁微漫不经心道:“折子中不都说明白了么?此事是曲平军骑兵统领薛逢所为,领着些山匪行了这不轨之事。如今丝绸已经尽数寻回了,而这个薛逢也已在大狱中伏诛。”

“他真的是伏诛了么?”

皇帝的眸色一如既往平静,可出口之话却又别有意味。

郁微拢着衣袖继续研墨,泰然自若道:“父皇觉得呢?儿臣在曲平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父皇真的不知么?”

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郁微曾在曲平跟杨荣交谈之言,皇帝自然是全部知晓的。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试探地问出这番话,可知他疑心深重,谁都不肯信任。

“你呀。”

皇帝笑着搁笔,“你是朕的女儿,即便流落在外时曾在江府住过一段时日,也不应当对他们有所偏袒。郁氏的天下,终究还是要靠着郁氏之人协心。

“只有心狠,才能看得清。”

郁微垂眸专注手上的动作,笑得很轻:“所以,父皇才将江砚行困在京城,做这个棋子?”

以她过去对江砚行的了解,他实非为了高官厚禄而背信弃义的小人。最初她只是怀疑,可今日话赶话却只想问个清楚。

这个太傅之位,究竟是江砚行所求,还是皇帝所求。

皇帝铺开宣纸,蘸墨,道:“宜华,棋子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是妙棋还是废子,须得用了才知晓。”

他遒劲有力地落下几个大字。

用之、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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