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米,战士们吃了得坏肚子,打不了仗,疆北军抵御不力,匈奴南下,幽州尚可一挡,凭借南平和乌苏的兵力驰援,匈奴顶多也只是破个疆北,可对于疆北军来说这败仗的后果,削爵罢官,下狱砍头,株连九族都有可能。在战事紧张之时,疆北王带着人连夜去乌苏买米买粮再赶回疆北,暂且能抵御一阵子,陛下可看信中说明此事迟迟不上报的原因。”
封显云说:“贪官污吏当道,是朕姑息养奸。”
萧屿继续说:“陛下,臣还有事要说,去年臣奉命与司马大将军出战幽州,在幽州知府府邸的密室里寻得一本账本。”
封显云再次接过账本,翻来覆去却也看不出所以然。
“这不过是本平常的书籍,哪有账本?”
萧屿细细说道:“陛下,账本就在这书里,只不过要使些手段,这书上账本臣已让人重新誊抄一份。上面记录着幽州各地方官吏与朝中大臣往来的利益,包括幽州军饷,军粮,兵器,工程水利等银子用途和各官员从中获利的证据。”
封显云念着上面登记的名字,朝堂下有人频繁拭汗,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吏部侍郎方知许,兵部郎中武净,工部员外郎许昌……”但凡听到自己名字的都扑腾一声跪地,直到最后封显云顿了顿,声音提高,“工部尚书梁仲朗,锦衣卫叶诚杰。”随着话落,封显云忍不住掀了案上的奏折。
“满朝文武,近乎两成官员涉及在名单之中,你们可有何要做解释的?”
封显云狠狠给叶诚杰剜了一眼:“就连朕的亲信锦衣卫指挥使也涉世其中,真是让朕寒心。”
叶诚杰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臣对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别无居心,萧将军仅凭一本不知何处得来的账本,不足以证明臣等有罪,怕不是萧将军自己想祸水东引,转移刺客一事。”
叶诚杰想把大家注意力放回刺杀案中,尽管内心已知这一次难以置他于死地,就算这名册账本没有问题,那里边他涉事的银两并不多,他只不过是利用职权之便,给各地方官员开了口子。真要定罪下来,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萧屿交出这本账簿时就是绝杀,叶诚杰到死也不会想到萧屿还有这张底牌,他原以为大不了就是青竹之事被摊开,可这倒卖军粮之事如同通敌卖国,封显云最恨的就是这个。
加上疆北的施压,他在劫难逃,是以叶诚杰想要保命只能咬死不认。
萧明雨入都时,萧屿就把这个名单给萧明雨看过,还有都是幽州的老臣,他叮嘱萧屿务必要有十足把握才可拿出来,不然一切指正都是徒劳,那么魏蓝羽私自囚禁人也是萧明雨授意,这早就是他们达成的约定。
叶诚杰没想到今天能栽在这里,居然没有搬倒萧屿反而被将一军。
封九川瞧着时机正好,推了一步,说:“陛下,臣也有事要奏,臣近些日子在六部轮值,期间发现一些问题,六部里各官职,职责不明,有偷漏国库银两谋私利之嫌疑,臣恳请大理寺,御史台,六部各尚书一起介入调查,今日先是刺客一事,指向疆北,而后疆北出事,牵扯出幽州贪墨一事,里边盘根错节,需把涉事相关人员进行关押,再由大理寺主审彻查,臣请求陛下让臣一同协理此事,查清真相。”
钟元辅听了一上午的来龙去脉,也说道:“陛下,世子所言极是,事关重大,不能仅凭一人举证便下定论,涉事官员都是朝中重臣,且先关押入大理寺诏狱,审理后再做定夺。”
“既然世子也要参与其中,太子殿下近日政务也上了手,不若让太子一并协理调查。”
此时徐国公眼角瞥过三皇子之位,太子参与这个案件中就已经表明了皇上的决定,他是相信疆北的,不若不会把太子放到这样一个两难的处境里。
钟元辅有心让封景阳早日独当一面,此次就是最好的历练机会,再者还有封九川从旁协助,定不会出事。
封显云也累了,撑着沉重的眼皮,说:“就依元辅和辞安所言,大理寺,御史台主审,太子,元辅和辞安陪审,”他说到此处又看向萧屿,“萧将军是此事绕不开的人,账本名册,疆北呈供的供述皆经你之手,碍于身份本不该让你介入,可事事都绕不开你,你也协助一同查办吧。”
“臣等遵旨。”众人没再异议,下朝后,汪德远搀扶着封显云。
“刺杀一事还没有着落,又一连牵扯出那么多事,怕是要动摇朝纲啊。”
封显云瞥了一眼汪德远,说:“刺杀一事,你也觉得是萧家所为?”
汪德远惶惶不安,说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测,若是草草下了定论,那会寒了疆北战士的心呐。”
封显云驻足,望着天际,似笑非笑,“祁都和疆北同气连枝,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大祁不能没有疆北,反之疆北亦不能没有祁都,萧明雨不会这么干,萧长凌亦不会,即便那人是霍氏旧部,也不足以说明什么,这伎俩太过明显,下棋之人心急了,疆北要刺杀朕,何必派个特征如此出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