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明行过四日,由于天色已晚,在距离白月镇二十里的山谷内休息。
山谷内河水中夹杂着泥沙和树枝,宛如一支支利箭,原本葱翠的树木和草地被洪水冲刷得七零八落,泥土和岩石被淹没在浑浊的水中,只剩下裸露的根部。
赵长明见此景象感叹黄河水患泛滥,官员仍吞并朝廷拨下的救济款。
到了亥时,赵长明准备入睡,感觉周围发生异动,于是缓缓拔出圣越谨慎注视四周。
一伙男子见被发现,蜂蛹冲上来围住赵长明一行人。
随行的下人被这一幕惊醒,纷纷举刀将赵长明护在中间。
为首一个凶悍男子喝道:“识相的把银子,吃的都交出来,不然送你们去西天。”
赵长明并不在意:“注意别伤及性命”令随从与男子们交战,这场冲突的根源是贫困和饥饿,并非仇恨。因此,他希望通过和平解决的方式,化解这场危机。
男子们虽然勇猛,但毕竟缺少战斗经验。虽然人多但根本不是几个随从的对手,对方逐渐败下阵来。
赵长明见局势已定说道:“你们是白月镇的村民吧!”
“你怎么知道?”凶悍男子低下头,无奈地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家乡遭遇水患,房屋被冲毁,庄稼被淹没。官府不仅不救济我们,还剥削了朝廷拨下的赈灾款。为了生存,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今日算我们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长明听后,心中感慨万千。他对随从说:“拿些银两和食物给他们。”
随从们依言照办,将食物和银两分发给男子们。赵长明又安慰道:“诸位我是朝廷派下来治理黄河水患的,让你们受苦是我们朝廷的责任,大家放心我定会惩治贪腐,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男子们感激涕零,纷纷向赵长明磕头致谢。在离开前,凶悍男子感激地说:“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铭记在心。愿大人一路平安。”
赵长明点了点头,目送着男子们离去。这场冲突,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民间疾苦,更坚定了他为民请命的决心,不远处李志杰则暗暗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次日赵长明来到白月镇,洪水冲毁了道路,房屋和被泥土掩埋的田野,大片农田空旷荒芜,一辆马车孤伶伶地停靠在那,马车上挂满了干枯稻草,稻草堆积成小山般高,上面还覆盖了厚厚一层泥巴,看上去很脏乱。
赵长明到了县衙被门吏挡住:“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可是府衙!”
“还不让让你们知县出来迎接,这位可是朝廷下来赈灾的!”随从怒喝道。
门吏一听急忙进去通报,不一会一位身穿深蓝裘褂的男子慌忙迎来,赵长明见他脸上八字胡,身形猥琐一脸坏相,想到黄河水患使百姓流离失所,顿时内心不爽。
“您不辞辛劳从京城过来,未能及时迎接真是罪过,在下李沫是这里的师爷。”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们县太爷呢?”赵长明冷语道,“他怎么不亲自过来,难道让我等他吗?”
“岂敢,黄河水患泛滥猖獗老爷正忙着赈灾之事,实在难以抽身。”
“不会任大人忙的连驿馆都没准备吧!”
“怎么会呢!”李默斜眼瞥向身边下人,“给诸位大人安排的驿馆可备好?”
“师爷放心一切均已备好,只不过由于洪水泛滥,驿馆也比较破败,只怕大人们会怪罪!”
“大人身份尊贵,怎么能住的惯那种地方,就算把我住的房子给大人,也不能让大人失了身份!”李沫斥责道。
赵长明见这两人一唱一和,不禁冷笑道:“非常时期破败些也没什么,不过李师爷有句话说的对,不能失了身份,既如此那我就勉强住下师爷的房子,就请师爷一家老小今天搬出去住吧!”
李沫闻言面色铁青,他本以为对方会因为白月镇洪灾,而屈身住驿馆,没想到因为自己嘴欠,反倒把自己住所搭进去了。
李沫强挤出笑容比划“请”的手势道:“那诸位随我来。”
师爷的住所,离县衙只隔着两条街,
是位三进院,里面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堂室和一张桌子,看样子像是供他临时休憩的床榻,桌上放着一壶热茶和两盘糕点。
赵长明走到堂屋内坐下,指着对面椅子,示意李沫坐下。
“小人地方简陋,明日我便让人给大人收拾出上好的房子。”
“不必了,师爷这地方很好,既宽敞还清净。”赵长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道,“明日我要见任大人,跟他聊聊赈灾的事,还有朝廷派了李大人前来,不知到了没有?”
“没有。”
“那没事了,你下去吧!”师爷刚离开屋子,又被赵长明叫回来道,“这茶叶不错,泡起来很是香甜。”
“既然大人喜欢,我便送大人一些,那小人就告退了。”
李沫出了房子气冲冲的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