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毛糙,扶着墙的手如同鸡爪一般干枯,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袁蕾就这样挪动着前进,穿过一条条街道。
来往的行人没有一个上前询问,就像根本看不见她一般。
此时,城市另一边的新安医院正经历一场被迫中途停止的暴风骤雨。
医院院长办公室内的气氛很是压抑。
罗严武、胡玉玫夫妇横眉冷对看着保安;保安似乎是受了大惊吓,瑟缩着不敢抬头;查院长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嘴脸。
胡玉玫满脸不可置信,“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真的!她就是自己走出去的!昨天半夜停电,巡逻的时候,发现她站在我背后,惨白着一张脸,吓死人了!”保安索索索索磕磕巴巴,好似话都说不利索,出口的内容荒诞得离谱。
胡玉玫暴怒,“你放屁!”
在胡玉玫还想继续输出的时候,罗严武按住了妻子,转头看向查院长。
“我不管倩倩是自己走出去的,还是这个保安脑子有问题,我女儿的遗体是在你们医院太平间失踪不见的,这个你们没办法抵赖吧?既然承认这个,就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
“医院规定,在患者过世之后,家属必须第一时间联系殡仪馆移交遗体。因为发生了昨晚暴雨、道路不通的情况,才破例允许你们暂时将遗体安置在太平间,也和你们说得很清楚,发生任何意外,医院概不负责。”
查院长的态度令人火大。
“你们、你们这是强词夺理!”胡玉枚差点被查院长气得背过气去。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如果你们一定要个说法,可以,这事确实事保安失职,他竟然在值班的时候昏过去,太不像话了。我们可以开除他。”
“你是不是当我们傻?拿个临时工开刀就算给说法了?”罗严武神色难看。
查院长有恃无恐,“反正态度我们已经给出来,接不接受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胡玉玫:“简直是强盗逻辑,就不怕我去告你们吗?”
查院长对胡玉玫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们随便,我还真不怕。”
盈华所。
袁蕾踉跄、喘息着推开律所的玻璃门。
宛若婷本是低头看着电脑,听到门上的风铃响起,还未及抬头,已经习惯性的开口。可是等她抬起头来见到袁蕾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未出口的话生生被梗在喉咙里两秒,才把剩下的话说完。
“你好。请问是做法律咨询还是委托案件?您有……预约吗?”
“你们这儿,是有个叫沈榕的律师吗?”袁蕾一口气分成好几口喘息。
“有有有!”宛若婷从座位上冲出来,一把扶住袁蕾,“您和沈律师有约?”
袁蕾摇头,“没有。我是慕名而来,想找她咨询一些问题,顺便委托。”
“行。那我们先去会客室,您喝杯茶休息一下!”
宛若婷扶着袁蕾向会客室走,经过明肃工位的时候,朝他打暗号,“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无奈,明肃专注于手中的报告,一直盯着电脑,手上不停,压根就没注意到宛若婷给自己打的暗号。
宛若婷翻了个白眼,“明律师!”
明肃从报告中抬头,“啊?”
宛若婷扶着袁蕾向明肃示意,“这位是沈律的客户。”
明肃迅速从工位上站起来。“你好。沈律师在会客,可能还需要几分钟。我是她的助手,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先和我聊一会儿。”
袁蕾:“好,多谢你。”
明肃和宛若婷一左一右搀扶袁蕾进入会客室。
另一边,沈榕正在办公室接待一位她并不欢迎的客人。
沈榕泡了杯热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赵芸芳,自己也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赵芸芳接过沈榕递过来的茶杯,面上有些局促和尴尬。
“沈律师,我今天来得有点儿唐突吧?”
“是有点儿。”沈榕丝毫不留情面。
赵芸芳被沈榕的直接搞得一愣,面上更加不知所措。
沈榕像是没发现赵芸芳的尴尬一样,继续开口。
“不过,作为嫌疑人的委托律师,在结案后被受害人主动找上门来谈心,在我执业生涯中还是头一回经历,所以,我可以匀给你十分钟时间。”
赵芸芳想了一下才开口。
“你肯定特看不上我这种人吧,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想靠着攀上有钱人过好日子,蹭热度、炒话题,博眼球,套路一箩筐,报复心还特重,像你这样的精英,特别鄙视我,对吗?”
沈榕对赵芸芳的提问露出一个“槽多无口”的表情。
“赵小姐,你看,我这是律所,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确定要讨论这个话题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