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看着账簿上可怜兮兮的字数哀叹道。
“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印钱啊.”
徐嘉树同样哀叹。
且不论印钱这么长远的事情,当下对于这个新生的政权来说,最重要的是搞到
若是没有这个初始资本,一切都是空谈。
连甘宁都无奈摊手——账簿上剩的钱本来就是他出的,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就算他一身收保护费的本事也施展不开啊。
“该死,没想到我甘兴霸也有没钱的时候。”
堂堂锦帆贼头子已经很久没穿着行头招摇过市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有抑郁的风险。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正当徐嘉树严肃地考虑要不要让兴霸出卖男色换钱的时候——别误会,他说的是去阿阳县当街卖艺,刘营出现了,带着神性与富贵的光辉。
天可怜见,三个人都没想过让长公主殿下出这份钱。
尤其是徐嘉树,看着那些首饰,总感觉自己仿佛一个老婆嫁妆的没用男人,忍不住想找个地方抽几根来消愁
他这边心里不上不下的,刘营却很无所谓。
之前那次买菜可能是她活到现在,唯一过钱的事情,对于金钱的概念还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雏形。
是以她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把仅剩的珠宝全部拿了出来。
众人几番纠结,最后还是收下了这笔来自皇室的赞助——凉州可不是长安那种价格失真的地方,这些都是能买上高价的好东西。
有了这些,多的不敢说,夏季急需的农具应该是能搞定的。
薄落谷商队准备出发。
人数不能太少,否则没有足够的运力把东西运回来,因此
徐嘉树和甘宁负责带队,其余人与
留下来的人也各有任务:桓阶在完成登记造册这么个大工程之后依然闲不下来,有过府吏经验的他还需要鼓捣一套地方行政架构出来,闲暇之余再亲身指导一下羌人怎么种地,说实话这些河谷的肥地被种成这样,真是糟蹋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相当于薄落军的丞相外加大司农。
吕玲绮的任务则比较简单,
至于最终决策权,则是移交给了长公主殿下。
原本的人选是蔡邕,可是这老头似乎是心态放的有些太稳了,趁着这段无拘无束的日子撰写他的《东观汉记》——正好身处异族之间,可以详尽地记录羌人的风土人情,这可是连太史公都未必有过的机会!
老头化身触手怪勤奋写书,懒得经手庶务,于是这个责任就落到了刘营的肩上。
长公主殿下身份最高,羌语学得最好,也是大家都服气的人选,代替徐嘉树的作用顺理成章。
临别之时,众人送行。
徐嘉树看了一圈,没看到桓阶的身影,便开口问道:“伯绪呢?”
总不会是因为不带他去,生气了吧?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身强体壮?”,蔡老头没好气道:“那小子天天忙到半夜,起得来就怪了。”
其实这段时间几人都很忙,只是桓阶身体素质相对最弱,有些力不从心。
“这次回来一定给伯绪带够竹简”,徐嘉树正色承诺,“再不让他自己雕木片了。”
一一道别。
刘营示意他附耳过去,像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徐嘉树凑过去,只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个中滋味,便又被推开了,只剩下鼻尖一缕淡淡香风.
“好了”,长公主殿下露出得逞的浅笑,“去吧去吧。”
说起来,这还是她和徐子茂
太嚣张了!
徐嘉树暗自先记在小本本上,以后一定要十倍奉还!
蔡大小姐则是悄悄塞给徐嘉树一个随身锦囊,轻声嘱咐道:“祈福过的,记得平安回来。”
他忍不住低头摩挲了一会,抬起头刚想说什么。
“快走快走”,吕玲绮催促道:“这里有我在,放心吧!”
长腿少女激动不已——等这两个人一走,自己就是独领一军的屯长啦!
徐嘉树也不矫情,转身踏上旅途。
——
这一路上,徐嘉树算是头一次对【穷山恶水】这个词有了切身的体会。
“如今方知世道艰难.”
随手用棍子打死一条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蛇,默默叹道。
之前要么在雒阳,要么在长安,始终没有走出过大汉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亲眼看到这种只有在贝尔和德爷的视频里才有的景象,还是
甘宁没有理他,默默地把死掉的蛇去头收了起来。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少有的肉类食品来源。
一路上人吃马嚼的,消耗的都是从羌人种落里带出来的干粮,难吃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