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腊日那天,大雪纷纷而下,你的住处来了不少人,大部分伱都还能叫得出名字,久别重逢,生出无限感慨,直到门口响起敲门声,进来一户眼生的人家,你仔细看过去,其中居然有貂蝉。】
没有明确的理由,只是一瞬间,原本热闹的院子变得鸦雀无声,徐嘉树下意识联想到了班主任或者领导悄悄出现的场景,随后又摇了摇头——兴霸不在,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领导?
真正安静的原因,只可能是貂蝉。
她略施粉黛,穿着一件正红色的袄子,走在纷纷扬扬的雪景里,把一切变成不真实的梦境。
院子里,互相叙旧的人嘴上都慢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敷衍起来,用余光看向这个突然造访人间的精灵.不,是魔鬼,唯有魔鬼才需要这幅魅惑众生的皮囊。
一旁,孙资凑到徐嘉树耳边小声问道:“老师,这是新的师母吗?”
要说老师身边的漂亮姑娘孙资也见得多了,与他相处宛如姐弟的蔡琰就是一个,可像这样仅凭外貌就压得一众人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惊动天人的,也许只有迁都路上那位不明身份的师母可以媲美。
两人一个淡漠如月宫丹桂,一个炙热如春晓之,却是不分伯仲,平分了天下颜色——还是那句话,不愧是他视之如兄长的老师。
貂蝉一双美眸不经意地扫过全场,对这个效果大为满意。
当初一家人到外城逃难,自然不能给女儿多打扮,反而要尽力扮丑才能在彼时混乱的外城里保得平安。
即使是貂蝉这等美貌,脸上擦着草木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也和村妇看不出什么区别,更何况躲在父亲背后,帮派里更是没人知道账房家的女儿天生国色。
她瞥了眼徐嘉树,这下不该对我熟视无睹了吧?
这可是派对上最靓的妞!
没有男人能拒绝在所有人的面前摘下这样一颗明珠!
养在司徒府中,貂蝉学的就是如何让男人心里痒痒的——挤眉弄眼没用,搔首弄姿低级,你只需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表现得像一个只有胜利者才配采撷的奖品,自然就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吸引力,越是好胜心强大的男人越吃这套。
貂蝉自认胜券在握。
说起来,为了能在腊日出府与家人相见,那位家宰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谎称貂蝉身子不舒服,才给她争取到了这么一天探亲的假期。
看着美人难得露出笑容,家宰自以为好感度猛猛上涨,甚至开始幻想一亲芳泽,殊不知心中的女神只是打算利用他给别人一个大大的惊喜罢了。
沸羊羊,你真粗鲁.jpg
“徐郎君”,貂蝉走到他面前,盈盈行了一礼,“我们又见面了。”
这里的众人对徐嘉树的叫法各不相同,叫徐郎官也可,叫徐尚书也有,简单一点叫徐君也行,可貂蝉偏偏有意无意地喊了一声郎君.
她抬起头底气十足地看着目标,就像狐狸扔出了魅惑的小心心。
“原来是账房一家”,徐嘉树点点头,“进去坐吧,外面凉。”
?
貂蝉眉头一皱,发现这人不对劲。
一顿宴席吃下来,席中众人无不变着法子偷看貂蝉,可她只是静静坐着,心里犹自想着徐嘉树刚才的反应。
要说她有多喜欢这位徐郎君倒也说不上,她做这些的原因很简单。
貂蝉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尤其是家中突遭横祸破产之后,更加深知世事无常——原本还体面富裕的商人父亲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在外城流落,四处游荡的乞丐,一家人只能互相抱着取暖,连个能占住墙角避风的壮年男人都没有。
那时候的貂蝉就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永恒。
煊赫的名声也好,泼天的富贵也罢,都只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只有手中的暴力才是可靠的。
而徐嘉树,是她千挑万选的人。
生得好看,高大英武,是个天下皆知的英雄,前途无量。
就像每一个早熟的美女一样,在明白自己外貌的价值之后,貂蝉只想要把它尽快地变现,找一个乘龙快婿,在这个满是不确定的世界中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想来若是能让徐子茂垂青,摆脱歌伎的身份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或许为了说服自己,貂蝉为自己的行为编了不少理由,甚至自欺欺人地把当初的场景在记忆中美化无数倍,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徐子茂的.
但事实上,她的目的简单直白,就是想让徐子茂对他动心而已。
看起来,她无往不利的美貌好像失效了。
宴会到后半段,众人陆续告辞,刘营喊徐嘉树去后院商量见弟弟刘协的事情,露了一次面。
看到她惊鸿一瞥的容貌,貂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有这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仙人物才配得上徐子茂吗?
自己终究还是一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