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打定主意,今生过好自己的人生,希望徐恒衎也有个好的未来。
“虽然才高一,但我还是想说,好好学习,加油!”
说着握拳,跟徐恒衎做了个给力的手势。
徐恒衎不理解徐含殊突如其来的鸡血,被她牵着鼻子走,跟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加,加油~”
徐含殊上车转身离去,家已经能看到了,她索性站起来蹬,风风火火,格子衬衫没有系纽扣,在风里飞舞,背影看着格外潇洒,与学校所有女生都不同。
徐恒衎还在愣神,直到徐含殊进了一个有菜园子的院门,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家。
晚自习上到八点四十,这会儿九点刚过,徐含殊回到家,爸妈已经在家了,又在复盘白天摆摊出的错。
徐含殊母亲叫梁静,父亲徐钢,这会儿梁静指责徐钢的缘由,是徐钢收到一张假的五十块钱,明明已经认出来了,让人换一张,对方给一百的,他还找五十的给对方,对方在兜里一换,把假的掏出来反要求徐钢换一张……
卖的怕买的,为了不让人围观,也为了后面的生意,梁静选择息事宁人,认了这五十块钱的哑巴亏,让徐钢给换一张。
徐钢气的跳脚,要跟客人打起来,被梁静拦了,就开始骂骂咧咧。
一直到收摊回来,徐钢还在骂,骂客人,骂梁静,他究竟在愤怒什么,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梁静就怪他,指责他找钱的时候应该找十块二十的。
两人吵到最凶的时候,互不相让,徐钢跳起来回屋拳头吓唬梁静,梁静叉腰挺胸,强烈要求徐钢打她,还用言语激怒他。
“你打,你打你打,不打不是男人,屁本事没有,就会打老婆的怂货,你也算男人……”
徐钢嘴说不过,暴跳如雷,很快就乒乓的干起来。
徐含殊把门关上,用卫生纸塞住耳朵,在卧室里继续写没写完的试卷。
直到作业写完,十点整,她准备洗澡睡觉了,外面那两口子还在争吵。
看见徐含殊出来,两人仿佛对这场僵持不下的厮打吵闹找到宣泄口,转头一致对外。
徐含殊冷笑一声,丝毫不给两人机会,率先发疯,抱着一堆衣服扔在沙发上。
“别人家每天商量着怎么把日子过起来,咱们家天天就是吵架打架吵架互相指责,恨不得对方去死,这日子要是不能过就趁早别过,一辈子这样有意思吗?”
梁静又要故技重施,梗着脖子理论。
“还不是为了你……”
“要是嫌我是累赘,那有根绳子,直接把我勒死好了,生孩子是你们要生的,不想养就弄死!怕成杀人犯,我自己去死!你们赶紧的,离婚去,各过各的,趁年轻再找新的!”
徐钢怒。
“怎么说话呐!爹妈养你还有错!”
“你们怎么养的?天天冷锅冷灶不是打架就是指责?这样的日子你们想过你们过去,我明天去学校申请住校!”
“家离学校这么近,你住哪门子宿舍?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诉你!”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从我上三年级开始,这都多少年了?我们家过过一个完整的春节没?有不吵架的中秋节没?你们天天说因为我,结果我从小就被左邻右舍打听你们又因为啥打架,有没有想过我恨不恨你们这样的行为?”
徐钢和梁静一下子语塞,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们曾是骄傲的国家工人干部,现在出去摆摊在家种地,自尊被打碎,一直让他们很愤怒,无能愤怒只能留给家人,家就成了这样!
虽然两口子吵架打架,说实在的,对徐含殊这个独生女其实没什么虐待,只是习惯性忽视了而已。
但是要从吃穿花钱上面来说,两口子都是尽力而为,从未说过什么,就算出去摆摊,挣得不多,日子不好过,对于只考了个专科的徐含殊,学费生活费也从未苛刻。
这可能是大多数华夏家庭现状,父母觉得对孩子已经很好了,得知道感恩,偏偏孩子们还在等父母一个歉意。
徐钢硬着头皮,不敢看徐含殊,索性又把责任推卸给梁静。
“还不都是你妈,怪我不挣钱,天天跟我吵!”
“我怪不得你吗?错怪你没?你挣的钱呢?”
“有你这样的,我上哪儿……”
“吵,继续吵,吵架多不过瘾,十几年都争不出一个胜负,不如拿刀把他砍了吧!砍我也行!”
两口子被徐含殊的语气镇住,都不敢吭声,徐钢蹲在沙发跟前,扭头看墙不说话。
梁静吸吸鼻子,默默站在门口抹眼泪,她刚才想离家出走来着,这会儿怎么也抬不起脚。
徐含殊瞥一眼挂钟,已经过十点了,她得洗洗睡,保证睡眠,明天还要早起赶早自习晨读。
“我盼着爸妈跟别人家一样,好声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