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反感了?我会改的你别这样嘛。”
他不理,撇过视线不去看她的眼睛。
她的手无力垂着在颤抖,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改,你别生气。”
“哭够了就回去吧,以后别见了。”陈木予推桑着她到家门口。
桌上还放在她留下来的一根蜡烛,他打开冰箱把蜡烛插上,找了好一阵打火机可算是找到了。
蜡烛的火光倒影在他的眼眸里,亮的好像蓄了很多眼泪。“我今年的愿望吗…你要开心。”
秋风怎么比寒风还要刺骨,心凉究竟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不自在,有一根神经紧绷着,灵魂被真空。
自那天起,他们很有默契的不再互道早安晚安,上学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切又回归了最原始的模样。
转眼寒假,祝星出国前回来待了一天,她大为震惊的问徐菀奶奶,徐菀怎么变成这样了。
比上次见面要消瘦许多,眼里更是没了神彩,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回应语气词,或者摇头点头,连对着祝星都笑不出来,假笑也挤不出来。
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学习上了。
期末成绩班主任发到了群里,并且兴致高涨私聊了徐菀。
他说,你这次的成绩跟一中第一名只差了两分,在我们学校这个成绩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继续保持,最后半年了,这个成绩比往年京大的录取线都高出几十分了。
本应该对此感到骄傲的,但是一中第一名…徐菀又想起他了。
奶奶看了群里的成绩,再看看徐菀,这好像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自那天起她都没有再去老地方了,什么东西都能揪起回忆。
这样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般,白天用作业来麻醉,夜里郁郁寡欢。
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把她救活了,又不要她了。
她自以为对面对陈木予可以毫无保留的做自己。
他说的所有话,徐菀都记得。
或许她只是没有避风港了,依赖感一旦产生,很难割舍的。
徐菀承认自己长情又念旧。
她失去的不仅仅只是在一起的那些天,是她暗恋他的那些年。
这些日子里她总是不断在给陈木予开脱,但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没有自救的能力,她要坠入无尽的深渊了。
祝星走的那天,徐菀是想哭的,但是她好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只是机械性的挥手告别着。
奶奶最近都没有去打麻将了,可能吧,反正徐菀有出房间门奶奶都在。
厨房传来切东西的声音。
奶奶去厨房看了一眼,她难得在做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
她面无表情的在切肉,那块地方有筋膜不好切,手滑了一下,刀锋在左手无名指上划了个大口子。
来不及反应,血一下子渗出来涌在菜板上,她眉头都不皱,把伤口放到水里面冲洗,怎么洗血都不止。
索性让血慢慢流,她垂下手臂,一滴一滴的坠在地板上绽开。
奶奶惊慌失措的拉着她去就近的诊所,徐菀只觉得奇怪,手指而已,怎么会流那么血。
医生先是用棉花替她止血,又给伤口消了毒。
“割的太深了,以后肯定会留疤的。”
徐菀只是点点头,身体有了异样,很晕,想吐,可能是反射弧有点长的晕血。
晚饭奶奶煮了清炒猪肝,清炒菠菜,木耳炒肉,可以说是很为她着想了。
“祝星说你变了很多。”
徐菀闻言只是抬了抬眼,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看着食指的纱布染红了大半片。
很奇怪,放血的感觉让她更放空。
她自嘲自笑笑,拿起手机,微信置顶还是那个人,她打开陈木予的朋友圈,那些晚霞的照片,一直就没有更新。
她都忘了,忘了问陈木予为什么会喜欢晚霞。
泪水浸湿枕头,日复一日。
徐菀种的那颗榕树死了,可能冬天太冷了。
正打算写题,没料草稿纸用完了。
徐菀披了件外套往文具店走。
“徐菀?”
江武朝她一路小跑来,“又见面了。”
徐菀点点头。
“你要去干嘛?我正好顺路也走这边,陪你一起啊。”
她张了张嘴,感觉发不出声音,又不想回答了,还是点了点头。
江武跟在她身边去了文具店。
买完草稿纸出了店门,江武递来了半根烤红薯。
“冬天怎么能少的了烤红薯呢。”江武瞥见她手指上的纱布,拿过她手上提着的袋子,“我帮你拿着,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