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什么好气,因为巫祝当着有虞氏所有的人都祝福了这个传说为帝星转世的孩子。
“我就不服什么天命,这贱人的孩子难道还能成为天下共主?”
“哼,你个女人家知道什么。”
见父亲依旧在维护这个孩子,季好跪在父亲的面前。
“父亲,难道您不知道我心中的痛吗?”
“我当然知道,你年轻的时候原本和瞽叟有一段美好的过去,可是孩子……”老巫祝正坐在地上杵着治疗瞽叟眼睛的药,看到季好痛苦的表情,他抚摸着季好的额头,充满了慈爱,“可是孩子,这都是命呀。”
“父亲,什么是命,天到底显示了什么,您又知道什么呢。当初你们通过卦象说,瞽叟娶我,说这是天命,可结果呢?哪有什么天命,到底是天命真的不可违,还是这是我们为失败找的一个借口呢?父亲,您要是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
老巫祝看着季好,显出一脸疑惑的神情,突然觉得季好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站了起来,在屋里踱着步子。
须臾,老巫祝从橱柜中拿出一个瓶子,并从瓶子中倒出一只拇指头大小的毒虫。他把毒虫扔到药槽之中,用药杵将毒虫和药物捣碎,毒虫的汁液和药物混合,变成和黑色的粘稠物。
巫祝对着药物念着一段咒语之后,将药物倒在一个白色的包裹之中,然后将药物交给季好。
“这?”
“这是一种蛊虫,我已经下了咒,你只要给瞽叟敷上,他这辈子都看不到光明。”
“可是,”季好听说巫祝要毒瞎瞽叟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父亲,我要杀的是握登这个贱人和她的孩子,怎么忍心伤害瞽叟呢?”
“你这傻瓜,瞽叟眼睛要是瞎了,握登这个贱人不是任你处置了吗?而且瞽叟瞎了,将来你好好照顾他,他不是更加感激你,且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那重华呢,你可说了他是帝星转世,将来他要是知道我们害死他母亲,为母报仇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养他,如果他心中没有你,就想办法杀了他,反正瞽叟的眼睛瞎了,要杀个襁褓中的孩子,你都做不到吗?”
季好思考着父亲的话,想着握登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心中就有股难咽的气。顿时下定决心要执行这项毒辣的计划。
就在舜出生的当天,季好把下了蛊毒的药给瞽叟给敷上。果然,一个月之后,瞽叟的眼睛始终不见好转,在巫祝解开瞽叟额头上的布条之后,瞽叟的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我这眼睛难道永远都看不到光明了吗?”
巫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然后把目光转向握登怀中所抱的舜。
“估计这孩子虽然是帝星转世,然而他命中必有多劫,首领您的眼睛估计就是他所经历的一劫。就您所说的,有得必有失,这孩子给我们有虞氏带来了光明,却夺走了您的眼睛。”
一旁握登听着巫祝的话,看着怀中的舜,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那要怎么才能治好首领的眼睛呢?”
“既然是老天爷的买卖,把孩子还给老天爷,也许首领的眼睛就会好了。”
瞽叟听着巫祝的话,心有不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这是老天爷的买卖,那就让他活下来吧,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发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瞽叟的眼睛永久地瞎了,原本舜的出生应看作是祥瑞之兆,但瞽叟瞎眼的事情,却被解读成是舜带来的灾难。而巫祝也四处播撒谣言,说瞽叟的眼睛中了蛊毒,这其实是舜带来的晦气,他一出生就害了他父亲,将来还会害他母亲,乃至害了整个有虞氏。
众人将信将疑,只是由于瞽叟对舜疼爱有加,有虞氏总算没有对握登母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然而两个月后的一场洪水,将有虞氏部落给淹没了。族民询问巫祝的时候,他说是舜给有虞氏带来了灾难。
终于有虞氏族民的怒气被巫祝点燃了,在泥泞的广场中,巫祝召集了全部落的族民,对握登和舜发难。
“首领,这一切祸害其实都是这个北狄胡女和他不祥的儿子带来的。”
季好扶着瞽叟,走到广场的中央,族民在巫祝的鼓动之下,纷纷要求瞽叟赶走握登和他的孩子。
“这有点说不过去吧,黄河年年泛滥,有虞氏年年遭受洪水的灾难,这怎么也怪握登和重华呢?”
“可是,自从您娶了握登之后,北狄就以我们抢走天狼部公主为由攻打我们,七年以来打了十几场大战,我们有虞氏的民众虽然英勇,但也被夺走了几百条性命,这难道和握登这个北狄胡女没有关系吗?”
巫祝的话,挑起有虞氏民众心中最为痛苦的往事,那些失去亲人的民众顿时把怒气都撒在握登以及他的孩子身上。
“首领,您本来就不应该娶这个北狄胡女,如果当初你要是娶了季好,今天我们有虞氏的人口也不至于少了一大半。”
“赶走这个北狄胡女。”
季好看着众人呼喊着要赶走握登和她的孩子,顿时心中窃喜,只不过还装出一副仁慈的样子。
“首领,当年您没娶我,我也认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