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出来。”
“再不出来,我们就过去了。”
虽然寇依宁开口很有气势,但她心里其实稍稍也有些没底,所以脚步也很慢,随时准备转头就撤。
另一边,吴焕晗在这群人转身要走时,立马把书包垫在了膝盖下面,用外套把书包遮住,然后又低下了头。
蔡柯岩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联系过她。
她发过去的消息也许久没有人回复。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出国了。
也是,一个绣花枕头怎么可能拧得过掌握了他经济大权的父母。
可他答应借给她的医药费还没给到她手里呢。
早知道她还不如去打个零工呢。
吴焕晗跪在自己的书包上,眼里没什么情绪,心里却把蔡柯岩骂了个狗血淋头。
正在想应该怎么筹钱,吴焕晗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发出的声音。
此刻听到寇依宁色厉内荏的叫骂,她才意识到刚刚可能有人目睹了一切。
吴焕晗翻了个白眼。
寇依宁这个人从初中她就认识了。
这人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谁家有钱她跟谁玩,谁家有权她巴结谁,拜高踩低、欺软怕硬玩得一溜,实际就是个纸老虎,真碰上个横的,她跑得最快。
不过……
吴焕晗叹了口气。
如果刚刚真有人听见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一定还是要先安然无恙地离开。
想到这里,吴焕晗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
留得青山在,以后再来惩罚这些恶人。
但是现在?
还是先苟着吧。
这些人气焰太盛,她现在根本斗不过。
以前初中的同学很多都知道她们的行径,可是谁又敢告发呢?
关键是向谁告发呢?
甚至连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嗐,没事。
连淮阴侯韩信都还受胯下之辱,这点小事算什么,她还不放在眼里。
吴焕晗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另一边,季希听着那几人向这边靠近的脚步声,心里焦急万分,脑子正高速运转,想着要不要学个猫叫混过去时,有人动了。
季希这才注意到自己藏身的这辆车对面竟然有个门,且门里站了个人。
为什么她总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对面有人。
看来以后还得提高观察能力。
这条路左右两边太不对称了。
季希藏着的这一边是别人家的围墙,她下意识的以为对面也是围墙,哪想到对面是人家的门。
现在,那个门是打开的,从门里骂骂咧咧地走出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边走边往岔路口那个方向赶着一条狗:“哪里来的狗东西,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拉屎撒尿,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再跑进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还往门外泼了一盆水,然后砰的一声,把狗和那群人都隔绝在了门外。
水蜿蜿蜒蜒地流淌,一路延伸,有一部分经过车底,流到了季希的脚边。
那一盆水……
有这么多?
季希呆住了,心里为这位大哥竖起了大拇指。
勇士。
骂得真好。
同时又不动声色地往暗影里藏了藏。
她现在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了面前这辆车的车门上,力求与车和黑暗融为一体。
这位大哥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她。
希望没看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经过这一出,林晶几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寇依宁本来想骂回去。
但是那男人长得挺凶神恶煞。
被他赶出来的那条狗看起来也有些凶猛,是条大狼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几个。
好汉不吃眼前亏,寇依宁决定闭嘴,之后再找回场子。
林晶本来就一向把别人使唤在前面。
而且她自持身份,更不会和住在这儿的这群贫民对骂。
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看见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也就懒得费心思在这个人身上。
甄安然挺不开心的,可是她看到林晶和寇依宁都没有回击,歪头想了一下,便没有出声。
她只是安静地盯着那条狼狗。
那几个小喽啰倒是七嘴八舌地骂了回去,得到的回应是狼狗汪汪汪的叫声。
他们见这三个头都没说话,慢慢地也都偃旗息鼓。
一群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只留下一句“晦气”。
那条狼狗颠颠地在后面跟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