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泽抱着萧慕澜离开天策院后,径直御剑飞往慕城附近,在一个僻静的官道上停下来。
由于天策院圣兵争夺战如火如荼的进行,几乎所有大人物注意力都在那边。所以,各个城池的守卫,对比之前要薄弱一些。
李珩泽的内伤此刻已经恢复了七成以上,重点是他可以握剑了,修为也回溯到神冕境九层,底子在年轻时代就打的非常牢固,现在更是扎实无比。关键一点,其自身拥有朱雀传承,气血之力纵横,肉身强度堪比合道境初期,妥妥的怪物!
他的本命金剑,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通体破碎,如同一滩死水,孤寂沉闷,苍茫悲凉。
炼修德猜测的没错,除非是李珩泽他自己想死,不然哪怕是之前的残血状态,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困住他。这小子鬼精着呢,保命底牌多的是。
如今的他,神魂强大,灵魂饱满,甚至说成功融合了炼越的修炼天赋后,对大道以及世界法则的掌握,将会越来越熟练,挥洒自如。
当然,他也不会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就无敌天下了。暂且不论妖界,就说是在九州,在中州,隐藏的老怪不计其数,那些未曾听闻的的招式和手段,根本防不胜防。故而,他还是那句老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沾染不了的因果,不去触碰,自己又不是圣人,何必淌这趟浑水?
他今天能够安然离开,能够敢于直面神秘的声音,只是因为他比较强,能够接触到那一层次的力量,仅此而已!
用世俗的话来说,只不过是小一点的蝼蚁和大一点的蝼蚁,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萧慕澜这个时候,眼眶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尽管蓝衣青年告诉她要坚强,可她才多大呀?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而已,哪怕是天生的无漏仙体,聪慧伶俐,可该哭的时候,照样还是会哭。
她哭的很大声,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过,自己好弱小,什么也做不了,道理也讲不会,甚至还是需要别人的保护,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李珩泽看着日薄西山,晚霞依旧光彩夺人,微风则前来抚平了自己杂乱的心绪。他一身磅礴的剑气,环绕一圈,肆意排开,小剑阵起,紧紧的护住了萧慕澜,教那些各怀鬼胎的跟踪者,连口粗气都不敢喘,只能远远的凝望着他们。
是啊,心里不痛快,哭出来就好了,不管是为了谁,你的情感你自己做主。萧慕澜小小年纪,不该承受这么多,大人的条条框框,不应该强加给这个小家伙。屁大的人,却要懂天大的道理,世道的规则?
李珩泽索性放肆了一些,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小姑娘也没有抗拒,只听他安慰道:“这两天很累吧?放心哭吧,没有人会打扰你。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小家伙,纵使没有气运加身,上天馈赠,你依然能够站在这里,去大声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哭吧,这不是弱者的表现,这是强者的呐喊,是一种悲天悯人!”
萧慕澜听完之后,哭的更凶了。
李珩泽一脸黑,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我的第一个老师,教会了我许多道理,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呐?”萧慕澜抽抽嗒嗒的,似乎还流着鼻涕,模样有些滑稽。
李珩泽拿干净的白手帕给她擦去,认真说道:“他会孤鸿剑法,愿意诉说命运的不公,敢于打破规则,并能及时醒悟,选择放过了你。你觉得他是谁,他便是谁。”
人生在世,执笔而立。结局为何,且随本心。
“他是李珩泽吗?”萧慕澜问到,她心中自有答案。
李珩泽微笑着,目光看向远处,并未接话。晚风吹拂,两人如沐春风,心境如同新抽的绿芽,突破大地的阻碍,迎接全新的一生。
“我想跟父母告别,你能等我一个晚上吗?”萧慕澜脸颊泛红,有些羞怯,两个小手虚搭着,声音细小。
“可以,去吧!”李珩泽撤去小剑阵,让不远处焦急等待的萧城主和他的夫人,终于有机会跟女儿团聚。
“等等!”李珩泽又叫住了她,他解释道:“我需要那根浮沉木,嗯,就当是护送你的报酬了。”
“还有吗?”萧慕澜期待他还提出些自己的要求,不然心里属实有些过意不去,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人?
“没了!”李珩泽淡然道。
他一袭白衣,白发被风翩翩吹拂,身形直直的挺立着,平静的目送萧慕澜安全回到父母身边,便不再理会众人了。至于那些别有所求的家伙,相信萧城主自有打算,巧妙应对,自己不必多此一举。
时隔两日,萧慕澜终于回到了父母身边。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她感觉已经过了很久,父母的脸色似乎有些憔悴,自己仿佛从来没有那般清楚的看过自己父母的脸。
父母哭成了泪人,她好言安慰。
萧城主感慨,几天不见,女儿终是成长了。
萧夫人怒瞪了他一眼,表示一个大老爷们,还哭哭啼啼的,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