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被世子罚死。
“回去领罚,日后再这样就不必跟着我了!”“是,属下知道了!”
绕开眼线,林憬琛进了千金楼,宋子言已在二楼云影阁等候。看着外边的灯火,不免想起当年和他们一起到处逛的小丫头,也不知口味变了没有。
“世子爷可是来晚了!”宋子言斜倚在椅子上,手里拎着酒壶,一副浪荡子的样子。
“路上遇到点麻烦,来迟了!方才的事是我御下无方,对不住怀行了。”宋子言听到他道歉,大笑起来。
“多少年没有听到你林憬琛给人道歉了?果然,这天底下能让你放下身段的只有她了。她回来之后,你瞧瞧你,都温柔了!”宋子言赤裸裸地嘲讽,林憬琛也未放在心上。
“今夜多谢怀行帮她!”“林憬琛,你凭什么替她谢我?我帮她是因为维怀,是因为太傅,是因为她是叶羲和,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子言一直都知道林憬琛对她的心思,从幼年时的爱护到如今的爱恋,她从来都是他的逆鳞,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只是因为如此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宋子言喜欢叶羲和吗?”林憬琛淡淡地反驳,他有自己的心思,你宋子言也有。
“对,我宋子言喜欢叶羲和,从年少时喜欢,至今未改。但我敢承认,你敢吗?”
“况且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也知道自己的家族什么样子,所以我不会拖累她。我清楚我配不上她,我只求一生守着她、护着她。”
“可你呢?你明知道你如今的境况,还非要事事牵扯上她。三年前的伤不够痛吗?她因为你毁容重伤,若不是医圣出手,她如今还有命吗?”
这几年他和林憬琛很少见面,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他今日必须说。有些话已经回来了,他不想林憬琛再牵连她。
“林憬琛,你的身体如何,你心里没点数吗?若是寻不到医圣,还有几日可活?让她想起来过去的事,爱上你,替你守寡吗?”
这一刻,林憬琛确定有叶羲和是失忆了,但她很奇怪他只忘记了自己。
“她叶羲和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她要做征战沙场的将军,做行走江湖的侠女。那怕是你,名满京城的傲雪公子,也没有资格阻她自由。”
把人骂了一顿,宋子言瞬间心情好多了,拎着酒壶一饮而尽。林憬琛却在听到“三年前的伤”时陷入沉思,自己当年或许就不该回来。
“怀行,她三年前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林憬琛眼眸中满是心疼和悔恨。宋子言与他相识多年,也极少见他这般,一时间竟有点心疼他。
“她回京前,维怀给我写信,说了当年之事。总之,吃了许多苦药,多次行针,卧床大半年。”
宋子言今夜隐约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加上叶明赫信中所说,眼睛竟湿润了,此刻也更想打死眼前之人了。
“是我对不住她,我总以为自己能护着她。”高傲如林憬琛,十几年来从未低过头。
哪怕当年因为孤傲被排斥,体弱被欺负,也不曾低过头。如今却在宋子言这个纨绔面前表露悔恨之意,着实意外。
“憬琛,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也不想知道。当今的世道很乱,她家里长辈那般疼她,一定会为她铺好后路的。”
“但我们都明白,她不会嫁给太子,也不会是我,更不会是你。她是自由的,但她会听长辈的安排。”
“憬琛,你、我与维怀在琅琊王氏门下承教,多年情分,你难道忍心看她身处险境?难道想看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小丫头走上我们最不希望的道路?”宋子言此时明显没那么激动,放低姿态。
林憬琛沉默片刻,再次抬头,“我清楚!可你也说了,她是立志做将军、做侠女的人,不是那些只会守着后院的女人。或许到头来,我们谁都做不了她的主。”
这个道理宋子言也明白,他尊重叶羲和所有的选择,却也希望她多一份平安。“是呀,谁也做不了她的主,谁也不能替她做决定。”
今日两人难得聊天,脾气一如当年,却再也不会是当日的明媚少年郎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面对的事。
喝完桌上那一小坛桃花酿,想着宋子言今日怕是要睡在这千金楼了,林憬琛起身告辞。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如果是羲和自愿的呢?如果是她选择了我呢?”
宋子言愣了一下,确实有这种可能。“叶羲和天生反骨,没有人拦得住她。她若自愿,我自是无话可说。”
“但林憬琛,你记住,若是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我必天涯海角杀之而后快!”
这边,一个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纨绔子弟为她出头,一个身子虚弱的病美人为他深夜赴约,而叶羲和却在府中吃东西。
“你们坐下一起吃,宫里的饭中看不中用。这以后要是在宫里过,别的不说,都得被饿死!”叶羲和一回家就招呼几个人吃东西,她们也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