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拿下,只剩一名女子脚步稍快,发了疯般朝程三五众人这边跑来。
秦望舒虽然平日里少言寡语,只是充当程三五和阿芙的亲随,地位不显,但她毕竟是习武有成的绣衣使者,气度姿态不比凡俗。
那名逃奴女子看到秦望舒站到道路中央,十分显眼,本能扑到她跟前,泪水在满是尘泥的脸上留下痕迹,伸手抱住秦望舒小腿,求救道:“好娘子,求求伱将我买走吧!我什么都能干,求求你了!”
秦望舒一贯清冷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以她敏锐干练的行事作风,通常不会被旁人如此近身,万一对方是刺客,光是这一下抱腿便要受伤吃亏。
但是当秦望舒见到这捉拿逃奴、逞凶殴打的场面,当即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一时间变得反应迟钝。
“你……”秦望舒不知如何应对,就见程三五叉抱着手臂来到,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那名逃奴女子眼见程三五高大魁梧,旁边还有一名端庄秀丽的美貌娘子,认定他们是大户人家,连连磕头道:“奴家刘三妹,下厨洗衣什么都能干,也会做些针线活,恳求几位郎君娘子发发善心,将我买走吧!”
程三五心里还想着金庭洞啮铁兽的事,懒得多管,转头走开,临末朝秦望舒摆摆手:“随你买不买,钱都在你那里。”
即便如今程三五完全称得上腰缠十万贯,可他从来不会心思打理钱财。离开江南之后,平日里销用度,也是由秦望舒操持打理。
秦望舒的确动了将这刘三妹买下来的心思,想当初自己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若非阿芙出现,她恐怕早就在漫长折磨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让开让开!”
不容多想,那伙恶徒驱散行人,提着棍棒上前,作态蛮横:“乖乖将逃奴交出,否则别怪爷爷的棍棒不长眼!”
秦望舒听闻此言,仿佛回到那个备受摧残的日日夜夜,棍棒皮鞭加身的触感,让她浑身寒毛耸动,心头没来由生出一股热血,指着脚边的刘三妹:“这个奴婢多少钱?我买了!”
那伙恶徒闻言愣了一愣,撇嘴道:“不卖不卖!这些奴婢早就有买家了。”
“我多给一倍便是。”秦望舒忽然对程三五那种非做不可的决心意志感同身受,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没必要买走这个刘三妹。插手无关之事,没有任何好处,但胸中就是有一股难以下咽之气,逼着自己一定要做。
那伙恶徒各自对视几眼,他们仗着人多,渐渐对秦望舒成包围之势,淫亵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名劲装女子。
远处正在整理行装的张藩见状,来到程三五身边问道:“我们要不要将他们赶走?”
“不用,一群自寻死路的货色。”程三五甚至没有多看。
秦望舒并非是那种闺阁女子,受不得男人目光,面对恶徒包围,她没有半点慌乱惊惧,环顾一圈,便已知晓对方深浅,语气变得冷淡:
“莫要当我对此一无所知,你们手上奴婢数目众多,卖出一两个不成问题。事后买家过问,大可推脱是路上病死。反正钱财到手,你们也不吃亏。”
“哼!一看就是别处新来的。”恶徒们嚣张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买奴婢的可不是乡下土财主,而是衡阳祝融府!从他们嘴边抢东西,我看你是不要命啦!”
听到衡阳祝融府,秦望舒登时脸色大变,握住剑柄的手指蒙上一层薄霜。
“我看你也像是跑江湖的,行走在外,居然连拜会本地当家的规矩都不懂?”恶徒们咧嘴发笑,似乎觉得秦望舒是初出茅庐的女侠客,可以随意侵凌。
其中一名恶徒绕到秦望舒身后,见她虽然身穿男装,但英气之余别具韵味,于是壮起胆子,伸手拍向臀股。
然而不等这名恶徒体验到挺翘触感,一阵刺骨寒意渗入毛孔。手腕处微微刺痛,吧嗒一声,低头看去,手掌掉落在地,切口平齐,而且血肉被瞬间凝冻,没有鲜血喷溅的场面。
“我、我、我的手——”
恶徒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惊见秦望舒已然握剑在手,清冷面容已经变得森寒无情。
惨嚎声传扬开来,其余恶徒正要动作,秦望舒抢先出手,身影瞬化,一连串眼缭乱的剑招,将包围自己的十余名恶徒尽数击杀,全部都是一击毙命。
炎炎夏日、暑气蒸腾,刘三妹看着倒地不起的冰冷尸体,无论如何也没法想象,前一刻还在横行霸道的恶徒,转眼变成这副模样。他们脸上还保持生前的惊怒神色,连面对死亡的恐惧还没来得及浮现。
秦望舒脸色虽冷,胸中却感觉热血沸腾,难抑激动。她并非没杀过人,尤其是身为阿芙麾下的悬檐众,她最擅长的本就是暗杀行刺,杀人之时务求心绪冷静,以免因为激动而行为失措。
所以秦望舒过去杀人,都是抱持着近乎公事公办的心境,无悲无喜,她也认为这才是对敌上策。
然而这一回,秦望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虽然剑招迅捷,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