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鼻腔一热,她更不能害的傅戒武功尽失,沦为瓶中人棍。
她狠狠一口咬在自己脆弱的软舌上,脉络寸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莞尔一笑,倒在花瓣之上,缓缓闭上里眼睛。
一切从她开始那就从她结束吧。
鲜血汇聚成小河,蜿蜒到脸贴着地上的傅戒眼前。
“啊———”
傅戒暴起,仅靠内力挣开钳制住他的人,脚尖把破冰踢到半空,随即用嘴衔住剑柄。
“我要尔等给她陪葬!”
第一个目标便是陆今安,破冰逼得陆今安节节败北。
傅戒双腿并未因失去臂膀而没了平衡,反而脚下生风,步子踏云而上。
陆今安躲闪不急,其项上人头被傅戒双足钳住,不得动弹。
“是......六合青竹步......”陆今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果然,不是步法页残,只是沈肆这个老东西不愿意教给他。
“啪嗒———”
破冰染血,人头落地。
一众人见陆今安去见了阎王,顿时慌了神,到处乱窜,宛如烹锅之蚁,惊弓之鸟。
没用一柱香的时间,傅戒就把这些人一锅全灭了。
血液浸透了他的外衣,一缕缕墨色长发凝在一齐。
傅戒躺到了沈桃旁边,意识飘忽,好似又回到了十年前,看到了那个给了他一碗馄饨粉衣翩翩的小女娃。
他缓缓将剑调转了个方向,生生将剑刃吞入喉咙,鲜红从唇缝流出和沈桃的血混为一体。
他就这样歪着头,对着沈桃那睡着了一样恬静的眉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夭夭,你慢些走,我来找你了。
霎时间,桃树皆枯,桃花散尽,天光大亮。
......
老天扬了一场大雪,连绵了一夜,整个千机山庄的人都愁眉揪心。
三日前,庄主沈肆的独女沈桃不慎掉进了后山的湖里,被其四师兄傅戒捞起后就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三日内,沈肆请的大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皆道小姐时日所剩无几。
昨夜,傅戒不顾庄主阻拦,冒着没命的风险,策马行至药谷,请了位姓季的医者回来。
这医者给沈桃号脉后,仅开了两味药,便潇洒离去。
庄上众人都纷纷摇头,看来小姐真的没救了。
作乱于武林盟之外的伺魔教教主饕餮鬼甚至派小鬼连夜送来了吊唁礼,被沈肆仗剑杀了个片甲不留。
一清早,山庄大管家沈肖云带着丫头们清雪。
一个穿着红袄的丫头端着木盆快步往后院走,盆里的热水冒着白雾。
“秋月,怎的跑这么快?”
“大管家。”秋月停下一副激动地要哭的样子,“小姐醒了,我去房里伺候!”
“这药当真管用,要不然老爷得白多少头发呀!”沈肖云长舒一口气,“通知老爷了吗?”
沈肖云原本姓祝,年少时心高气傲得罪了些人,险些丧命江湖,是沈肆在他遭到仇家追杀的时候救了他一条命。
从此他便更姓为沈,成了沈肆的心腹。
而沈桃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娇生惯养,但他也是当亲女儿一般疼爱,沈桃没事他自然也欢喜的狠。
“通知了,老爷在洗漱呢!”
沈肖云又嘱咐了两句,就催促秋月快些过去了。
沈桃仰躺在床榻上,看着淡粉色的床帐,喘着粗气,身下的褥子也被汗浸染。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沈桃想要坐起来,身体却绵软无力。
她瞥见亵衣袖摆用金线绣着的一朵惟妙惟肖的桃花的时候心中一惊,这不是她十四五时常着的那一件吗?
沈桃又伸手去扯帘子,帘子没扯开,方才丫头给她倒的水倒是撒了一床榻,银杯也滚落在地。
“啪嗒———”
床帘被扯开,一个长得高大魁梧的丫头问:“小姐,您是又有哪不舒服了吗?”
“春花,你下次进我屋能不能别用轻功,真的很吓人。”
沈桃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跟春花打过一次照面了。
“如今是哪一年?”沈桃问。
春花一脸狐疑。
小姐莫不是烧傻了吧?
“初文二年,怎么了,小姐?”
初文二年!
她十五岁!
果真是十年前!
“你捏我一下。”沈桃又道。
春花满脸不可思议。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快点。”沈桃催促道。
春花颤颤巍巍地捏住沈桃露出来的如白藕般的手臂,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