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蓬乱的发丝,衣衫不整,活像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你们这群南蛮子!那赵愫愫我都未曾见过,怎可能偷她的银票?今日你们要是敢进去,我就死给你们看!”
典史见她不肯,便要用人强力掰开她的手进去搜。章玉姿心里有鬼,怎肯罢休,见有人要拉她,一边叫骂一边挣扎,甚至倒在地上撒泼,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春风阁的客人们目光齐齐会聚在这里,喝着小酒看着她呼天抢地。在座的都是朗州能叫得出名字的人家,对这位表妹也算是略有耳闻。明明只是个亲戚,偏偏恬不知耻端着太守之妻的架子,话里话外都充盈着以她为主的嚣张气焰,不是她们指使他们做这个,就是指使她们买那个。他们揣度不了太守的心思,也不敢差人去探,只好有意无意地将她捧着。他们是假意捧着她,她却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行为乖张,几乎得罪了朗州城内一半女眷。
这会儿见她被典史找上了门,大家都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但又担心帮了典史会得罪太守,因此无人敢上去。
局面一时陷入了僵持。
愫愫提起裙裾,慢悠悠上了楼。
莲步微微缟衣曳,瑶带翩跹恰如风。长长的幕离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不见任何神情。此刻她立在人群中间,显得冷漠又高不可攀。
宋蕴躲在章玉姿身后,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她一心想要保住屋里的钱票,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赵愫愫你快告诉他们,我娘没有拿你的一千两!”
“我说宋姑娘,我还未说出口,你怎知我丢的是一千两?”
“是啊……”典史阴阳怪气,“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宋蕴像被扼住脖子的鸡,突然卡了壳,面色涨红,“我,我瞎猜的!”
典史冷笑不已:“瞎猜连名字都能猜对?你娘刚才可是说了,她不认识愫愫姑娘。”
“我……”她揪着手,求助似的看向章玉姿。
门口围观的人群豁开一条口子,一位身穿紫色圆领窄袖袍衫的男子缓缓走进来。
“楚典史为何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