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人都被养的膘肥马壮,显见是不缺物资的。
那大当家甚至着他的面,说自己上面有人。
联想到四个月前收到的密信,黑风寨背后资助的人是谁,杜煜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从黑风寨大当家那里得到的只字片语,杜煜川想到,当年杜冉通敌叛国的名声是怎么传的人尽皆知?
真的是杜冉打开城门借道突厥的么?
时间久远,知情的人早已成了焦土。杜煜川希望擒住这个黑风寨的贼首,看看他知道什么。
大夫被小厮提溜着过来了。
杜煜川示意小厮放下这个可怜的太医。连忙赔不是:“下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这被小厮提过来的大夫正是当年被晋仁帝派来照顾杜煜川的刘御医,他本来在太医院过得好好的,准备在干几年就告老还乡来着,岂料被晋仁帝一纸诏书送到了崇州,本以为这辈子再没什么安稳日子过了,岂料这逆臣之子人竟然还不错,把崇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对他也是尊敬有加。
刘御医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谁好谁坏,他自己知道。
他本一身的医术,却在太医院蹉跎半生,还不是得罪了贵人?他在太医院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要不是被排挤,当初岂会被同侪推出来跟这个逆臣之子远走他乡?
要说这几年过得,可比在太医院过得舒服多了。不用担心哪天祸从口出,不用战战兢兢地伺候贵人,不用理会同侪之间的勾心斗角,只一心钻研医术,杜煜川也不拘着他,他平时爱干什么干什么,只在生病时找他,每月又有丰厚的月俸拿,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自在。
只可惜,杜煜川的身子骨确实是被那御赐的一盘菜给毒坏了,平时勤于锻炼,看着还好,但是一旦受伤,抵抗力还是比平常人弱了不少。
杜煜川也是能忍,每日练功,从不间断,药材也及时吃,这才看上去和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只要受了伤,就显出弊端来了。
刘御医重新替杜煜川包扎伤口,另外又开了一副药方子,加了几味补血的药材,让人下去煎药。
杜煜川见刘御医包扎完了,问道:“刘御医,我还有没有其他的毛病?”
刘御医的山羊胡一抖,这小子是怀疑自己的医术?“公子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杜煜川忙道:“倒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想问下,我有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或者我妹妹一样的心疾?”
刘御医神色正经起来了,说:“公子是觉得心脏不舒服?时而心悸吗”莫不是他医术真的如此不堪,竟一点都没诊出来?
“非也。我有时候会感觉,心头一阵疼痛,但是并没有喘不上气、心慌头晕等症状,平时练功或者打仗等剧烈运动的时候也很正常,一点心疾的症状都没有。但就是偶尔会觉得心口疼痛,一阵抽搐,虽说一会儿就过去了,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不过总归是有些异样,是以想请教一番。”
刘御医摸了摸胡子,又仔细诊了诊脉,看了舌苔,觉得看不出来有心疾方面的毛病。只好说道:“许是我医术不精的缘故,我回去再翻一翻医术,写信给一位善心病的旧友问一问,看是什么原因。公子下次若是还这样,记得让人叫我过来,我再看看。”
杜煜川行礼:“有劳了。”
刘御医受之有愧,拿着高俸禄,却诊不出来主人家的病,实在惭愧,决心回去再好好啃一啃医书。
杜煜川面色平静的目送刘御医走远。
他是没想到,那个妹妹没有死,还和什么“神宫”扯上了关系。他心里其实对陆明渊这个妹夫很是满意的,无奈听着陆明渊说,杜月钲已经怀孕了,又掐了这心思。
听陆明渊说,杜月钲似乎不是自愿留在那什么神宫的,总之还活着就好,他等崇州这边安稳了,再腾出一些人手去查一下神宫的事情。
可用的人手实在太少了。
杜煜川一步步把当初那个支离破碎的崇州治理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花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做成的。安阁老的刺杀其实在杜煜川的意料之中。他当初也是利用他们,现在他们反过来要报酬,他没给,可不是要回过头来报复么。
只是能用的人,是真的太少了,诸事都要他亲力亲为,他撑到现在,已经有些吃力了。
眼看天下将乱,崇州四城的守备军已经重建,但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领军人。他也不能次次都自己上,就像现在,他受伤了,军队就瘫了。政事还能拜托喻知行来办,但是能做将军的苗子太少了。他要去别的州找找能用的人。
杜煜川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一件事一件事的梳理:黑风寨肯定是要打的;现在还不能确定,师傅安葬的那具焦尸是不是师兄薛岸;还有他受伤的事情不能让师傅知道,还有杜月钲要找,神宫要查......
听说泉州现在遭难,原先的宣城守备军统领袁弘因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