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些森然,令她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易嘉川收起他的阴阳怪气,带着冷冷笑意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比我还心狠。”
易嘉川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颜龄韵没有回头,那一道灼热的目光审视着她,她只觉得难受,心里陡然生出几丛藤蔓,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一点一点压迫她的呼吸,而她还在负隅顽抗:“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颜龄韵,你还有没有心?”
她身上的刺终究触痛易嘉川的神经,他突然很想将她撕碎剖开,看看她一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只是目光触及她有些惨白的脸色时,所有的情绪慢慢消融。
他何必同她较真,是他一意孤行偏要勉强,他早做足心理准备,她说再难听的话又能如何?
易嘉川漫不经心地“呵”了一声,他仰头靠在墙上,眸色轻敛,目光落在她僵硬单薄的后背,心中已有决断。
如果必须有人做扑火的飞蛾,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这回他要她明白,他绝不会放手。
“颜颜,你太天真了,其实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主动到我身边来。”
易嘉川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神色黯然,继续说:“你想不想试试?”
易嘉川的语调异常平静,静到让人生出一种错觉,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可是声音仿佛落在毫无人迹的荒谷,清冷幽寂,久久震荡。
他不想与她继续这场对话,缓缓起身道:“先养好身体吧。”
易嘉川灯下修长孤傲的身影将她笼罩,他想触碰她,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后缓缓落下。
颜龄韵浑身僵硬,他温情脉脉地抚了两下她柔顺的长发,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也像在宣示他的决心。
颜龄韵脑子里回荡着易嘉川最后那几句话,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试或不试她已经没得选。他骨子里终究是个偏执的人,既然把话放下,他说到做到。
易嘉川已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颜龄韵独自坐在安静冷清的走廊里,心底只剩无限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