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忍不住笑起来,有点无措地抓了抓头发。
哈士奇忍不住问:“你很害怕回家?爸平时经常揍你吗?”
在家飞檐走壁掀房顶的某只猫猫用力点头,宝石般澄澈漂亮的眼睛里突然涌起泪水。
“其实一点都不痛的。”
小猫停止了拜拜的动作,落寞用猫爪擦泪。
“我忍忍就好。”
梁墨正纳闷这么小的猫是怎么跑这么远,就听见耳边传来惊雷般的炸响,急切凶猛的汪汪大叫差点把他送走。
“汪汪汪汪汪——!”
“嗷呜——”
扭头一看,猫猫乖巧蹲在原地望着他,而哈士奇一边狼嚎一边拼尽全力挥动狗爪。
“老登,替她求情听见没有!”
*
“梁少,您是来找楚先生吗?”
“先生还没下班,您稍等片刻,我叫人给您送茶。”
猫猫如愿被送回去,管家过来迎接梁墨时,她佯作和梁墨不是同一时间进门,优雅走进去时,小猫脸上还带着几分对陌生人的探究和好奇。
哈士奇跟在小奶猫屁股后面。
“放心汪,我和我主人处得跟哥们似的,他不让我吃屎我都敢吃。”
“你今天不会有事了。”
幼崽沉默片刻,小小猫尾在对方的狗腿上缠绕了下,轻轻蹭了蹭。
“谢谢你哦。”
狗尾巴摇成螺旋桨。
梁墨打算喝杯热茶就走,并不打算多留,因为他总能感受到楚鹤对自己的淡淡敌意。
但想到什么,他捞起浑身心眼的小猫。
认真叮嘱:“你以后可不能随便乱跑,知道么?”
“我在公司都听说楚鹤专门在办公室里给你安猫爬架这件事了,他得多宠你。”
“这家伙从小就心思重,没谁能入他的眼,现在云轻还……唉,总之,你乖一点,不然他现在跟神经病似的,谁知道以后会疯成什么样。”
猫猫竖起飞机耳,圆眼机警地瞪着他。
怎么又提我名字?
当然,楚鹤是神经病这句,她很赞同。
楚鹤今天下班早了些,一进客厅,就看见梁墨举着自己的小猫絮叨着什么。
前面那些好话通通没听到,就听见“神经病”三个字。
俊脸顿时阴郁冰冷,一面单手松领口一面发问。
“梁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我这是要做什么?”
梁墨没等应声,手上陡然一空。
手感温热肉嘟嘟的小猫,就这么被抢走了,他还怪舍不得。
楚鹤这小子占有欲太强。
在小猫忧心忡忡的目光下,他选择保守秘密。
“没事来看看猫,走了。”
谁知没走几步,就听见楚鹤冷冷叫住他。
人、猫、狗全部警惕起来。
在楚鹤怀里的小猫浑身紧绷,血液凝固,男人声音很淡,语调平常,却带着一股威压。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梁墨眼看楚总的小白猫今天在外探险一圈,都快糟践成小花猫了,浓眉皱起,还真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毕竟宠物丢了,是很伤心的一件事。
谁料楚鹤目光摇晃了下,语气分明放得很缓,听起来却那么凝重:“……云轻,是不是没死?”
梁墨讶然两秒,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笑。
“楚鹤,你疯了?”
楚鹤敛眸,坐在沙发里,举起小猫,与那双与花云轻相似的眼眸对视。
“我要是疯了就好了,总能在梦里相见吧。”
“都说她死了,可所有人都没见过她的尸体,即便是你,即便是我,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人陷害,没有意外发生,可就是封锁消息,不让任何人吊唁,谁敢保证她是死是活?”
不知为何,这份执拗让猫猫心头一震。
迄今为止,她能遇到的人,基本都接受了自己离开的消息。
楚鹤为什么……
梁墨没作声,俨然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阔步离开。
*
当晚,在外游荡一天的小猫疲惫不堪,刚沾上枕头就要进入梦乡,却被人一把捞起。
然后利落放在放满热水的水盆里。
温度适宜,还有香香的沐浴泡泡,对于人类来说是无边享受。
尤其还不用自己动手。
楚鹤在她身旁动作轻缓温柔,袖子挽起束好,露出修劲有力的手臂,大手稳稳拖着她,避免了一切呛水的可能。
但错就错在她现在不是人。
而是一只猫。
楚鹤啧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