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能出手将其逮捕。
沈淑本来猜测她是想来看看娜宁过得如何,可单若水接下来的一袭话却令他们俩吃了一惊。
她竟是来主动找他们坦白这些年来的事情的。
沈淑问她,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些。
单若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看了一眼娜宁的小院,就讲述了起来。
或许最初的时候,花神节是为了纪念花神而设立,然万事不敌人心之变,不知何时,花神节成了那些利欲熏心之人攫取利益的一个工具。
上到名利声望,下至钱财淫.欲,只要那些操控者想,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至少在若水做花使之前那些年,花神宫背后的操控者一手遮天,所有被选为花使的姑娘,没有一个可以逃开。
在看似神圣的问神日上,当数万汉崇民众在外齐齐下跪之时,谁能想到,不远处的琼天殿中,正上演着一场欲的盛宴与狂欢?
受不住折磨的都死了,勉强熬过的也疯了,偶有那不死不疯的,谁又能说那是幸还是不幸呢?
年少的若水也逃不过,莽撞青涩的陈琛也逃不过。
听到这里,沈淑问单若水:“那些人就不担心有漏网之鱼么?”
若水顿了顿,用那双似癫若狂的浑浊眼眸盯了沈淑许久,方呵呵笑了出来,哑声道:“姑娘还是鲜见世事啊……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说了这不明不白的一句,单若水就没有再谈论这件事了。沈淑也非愚蠢之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难道说,那些人上面还有其他权势更高的人加以庇护?
权势更高的人……沈淑突然不敢再想下去,她同必安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他心中也有了同样的猜测。
单若水冷脸注视着两人神色的变化,也没多说,只继续讲了下去。
可是一年前,若水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忽而绽出光,那是对绝对力量的渴望。
一年前,一个黑衣人突然找上了她,不仅帮她解决了那帮老蟾蜍,还教了她复活陈琛的方法。
根据单若水的描述,那人身量稍小,嗓音沙哑,那时她不知此人目的,也顾不上考虑太多,只想一心脱离苦海,便没有问询太多。
如今看来,他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辛苦布局,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沈淑与谢必安。
可若说他是冲着沈淑他们来的,又想向他们两个传达什么消息?
且那人又是如何笃定,沈淑两人一定会途径汉崇呢?
沈淑后来同谢必安猜测,那人应当是他们身边之人,至少人在汴京,对他们两个的事情有所了解。
回想这一路来发生的种种事件,他们两个几乎是在被迫推着往前,虽然路线相同,可那种被人算计、窥伺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这之中,定然有人在浑水摸鱼。
而分别之前,单若水对他们说得最后一句话,更让沈淑与谢必安坚定了这个想法,也令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那个女人在结束交谈,他们两个已经转身后,忽然又冒出了一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
她说:“谢家军来汉崇的那一年,我至今想起,仍是历历在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