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城外一公里处就是那屏障所在,“他就出去看了看,没想到竟然真的出去了!”
沈淑问:“既然他出去了,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兄弟跑出去后,一开始也不打算回来了,但他老娘还在城里呢。既然要再回来,他就想着干脆让所有人都走了算了,谁知道,”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愤恨,“谁知道那狗官听说了这件事,不但不放我们走,还把我兄弟给杀了,说他一派胡言!”
沈淑听到这里,心中冷笑一声——这不就是上行下效么,有什么样的君主,下面就会有什么样的臣子。
谢必安一针见血地指出:“但你们没信。”不然也不会有这消息流传出来了。
守卫道:“是,因为守那边门的那个出去了,他孤寡一人,自然不会再回来。狗官偏说他是被怪物抓走了,才没了踪影,但我们都不信他。”
沈淑:“不信他,所以有人尝试过?”
守卫叹道:“自然,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要么是碰上怪物死了,命大的也被狗官派人抓回去,当作下次的祭品。实在是,作孽,作孽——”
谢必安待他感叹完,又问:“你方才说,城隍庙?”
“对,城隍庙。我们都说,莫不是城隍爷显灵了。可是从那以后,怪物更嚣张了,有时白日里竟也能出来。”守卫道。
谢必安听到这里,心中大体有数了,也就不再发问。
沈淑见状,叮嘱守卫:“今夜,你就当未曾见过我们。”
守卫唯唯应下,自然不敢坏了这两位的事,犹豫片刻,又问:“你们可是要出城?”
沈淑不确定谢必安的意思,问他:“可还出去么?”
“还是去看看。”谢必安回道。
守卫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又补充道:“那您二位可得快些,虽说是夜里能出去,其实也就到寅时之前。”
这会儿才丑时三刻,沈淑他们只是出去看一看,倒也来得及。
出城以后,大致走了一公里,两人停了下来。谢必安观察片刻后,说:“是阵法。”
沈淑扬眉:“又是阵法?这不像是僵尸能做出来的事。”
城里人都以为外面这道看不见的屏障是出自怪物之手,但是知道那怪物是僵尸以后,却有些说不通了。僵尸虽然有意识,但也不能完全和活人相比,若是修炼千年的飞僵还有可能,但这只僵尸明显道行不深,不太可能办到。
那就是另有人所为。
谢必安面色沉肃:“布阵之人未必有多深的功力,否则阵法也不会出现纰漏。但是这阵却很厉害,应是从上古传下来的。”
沈淑恍然大悟:“无怪白日里我们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
必安忽而伸出手,在半空轻轻一捻,指尖竟拈住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光点,他长叹一声:“这是神格碎片。”
神明身死却不一定道消,但是神格一旦破碎,那便在无法回转了。
沈淑闻言,心中颇为震撼:“你的意思是,或许他本可保住一命,但为了打破这阵法才散了神格?”
必安没有说话,面上无喜无悲,只垂眸看着那神格,片刻后松了手,任它回到空中。
沈淑看着这样的谢必安,不知为何心中忽而感到一阵难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可她的必安却不能明白,他不明白他对青阳城隍神的惋惜,或许还有淡淡的骄傲,以及对城中百姓的怜悯与悲哀,更多的是对那些恶人的愤怒。这些感情,都随着他失去的灵魂而失去了,可他还是尽力留住了什么。
那就是对她的感情。
沈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谢必安一愣,举起的手却毫不迟疑地下落,动作熟练地顺起沈淑半披着的长发。
感受到这自然而轻柔的动作,沈淑心头随之一颤。
她想,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赶到谢必安的埋骨之地,寻找到他丢失的魂魄。
但是在此之前,就暂时由她来做他的所有,由她来给他喜乐怒哀等等一切她能给的情感,以及她毫无保留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