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又在我鬓边戴了一朵粉色的绢花:“皇后娘娘命奴婢请贵人去松鹤斋。”
我摸着鬓角,一听皇后叫我,忙问:“皇后娘娘做什么呢?”
和雅道:“奴婢出来时,皇后娘娘正和富察夫人说话呢。”
富察夫人应该就是傅恒的夫人,我不敢怠慢,顾不得对镜贴花环,慌忙站起身:“那还等什么,快走吧。”虽说走,还是忍不住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无失礼之处,才由巴林氏扶着走出门。
轿子候在殿外,我上了轿,轿子在延熏山馆外驻了轿,和雅引着我来到皇后的寝殿外,小太监刚喊一声:“令贵人到。”就见巴朗迎出来,她边给我施礼,边笑道:“娘娘正打发奴婢出来看看,怎么贵人还没到?说话间就到了。”
和雅紧走几步,揭开帘子,待我和巴朗进屋,她才放下帘子转身退下去。
巴朗引着我来到西暖阁,见在皇后宝座下首的椅子旁站着一位夫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富察夫人,富察夫人抬起眼帘,宫里的嫔妃我觉得娴妃最美,此时看富察夫人,比娴妃又多了几分柔美,心里替乾隆惋惜,你是如何选秀女的,竟把如此美人给露选了。
我先过去给皇后请安,皇后笑道:“快起来吧。”
我站起身。
富察夫人过来给我见礼,她戴着镂花金座顶的朝冠,镶着东珠,上衔红宝石,石青色护领,青缎金约,中缀镂金火焰。虽不知道这是几品命妇的服饰,想傅恒的夫人,身份自不会低。我忙还礼,皇后阻止我道:“你是君妇,她是臣妻,不可乱了礼数。”
我笑道:“娘娘又拿臣妾开玩笑了,臣妾只不过是贵人,怎敢妄称君妇!”
皇后正色道:“别说贵人,就是被皇上宠幸过的官女子,身份也不是臣妻能比的。傅恒曾称赞过你,进了山庄,她茶还没喝一口,就求着本宫要见你。”
想是上次乾隆带我听经筵惹的事儿,可是当时除了乾隆没人知道我是谁。
那妇人很腼腆,始终羞答答的,皇后端起一盘点心递给我说:“这会儿没吃饭,你一定饿了吧。离开宴还有一会儿,你先尝尝这个,琳儿带来的。”
我拿起一块递给富察夫人,她脸红了红,推辞说:“臣妾刚吃了饭过来 ,不饿,贵人请自用。”看着她这样,我也有些拘束。
皇后问我:“皇上寿诞,妹妹准备了什么礼物。”我一怔,方想起还没给乾隆准备礼物,我脸有些发烧问:“皇上过生日臣妾也要送礼吗?”边说边急得搓了搓手:“这会儿现出去买,怕是来不及了。”
皇后笑了笑说:“我们吃穿用度都是内造,外面买的哪有好的?何况皇上那里也不缺奇珍异宝,就是一个小小的香囊,也是我们一份心意。”
皇后见富察夫人低着头,笑道:“急着要见,见了面又不说话。这么干坐着,还不如出去转转。她来避暑山庄还没逛过,本宫这会儿脱不开身,烦请贵人带她见见世面吧。”边说边转头对富察夫人说:“可惜你现在来,要是再提早来一个月,这里的金莲花开得正旺,站在楼上,好似黄金铺地,那才好看。你们不要走太远,就去烟雨楼转转吧。免得误了午膳的时辰。”
富察夫人年纪与我在现代的差不多少,却比我端庄许多。她总喜欢低着头,有时抬头看见我,羞答答一笑,我让她弄得脸都快要僵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绷着。
出了延熏山馆,路上来往之人渐多起来,很多是身穿品服的命妇,大多数与富察夫人相识,寒喧间又耽搁些功夫。
见旁边有条小道,拉着富察夫人向小道上走去。富察夫人看着我,抿着嘴笑了笑说:“我家大人一直夸赞娘娘聪慧过人,不但通晓经史,连令朗世宁大人挠头的西洋楼设计,贵人也能一语替他解了难题。”我聪慧过人?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不过我没法向她讲明,西洋楼十二生肖真不是我想出来了的。
我笑了笑,见她总喜欢看地,我眼睛也跟着向地上瞄去:“当时我身着男装,群臣们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傅大人怎么知道的?”
富察夫人手帕掩住嘴笑道:“大人还以为娘娘是皇亲世子,那日刚回府,正巧皇后娘娘着人宣他进宫,无意间说起娘娘,大人对娘娘赞不绝口,皇后也奇怪,命人去打听,今儿哪位世子陪皇上去文华殿?去的人还没回来,太后就打发人过来,问令贵人可在宫里?娘娘向大人打听‘世子’的容貌,听后一惊说:‘坏了,哪是皇亲世子?是令贵人。’赶紧命大人回府,皇后则赶去寿康宫。大人回府跟臣妾说‘难怪姐姐总说令贵人和她最投缘。宫里别的嫔妃,你可以不结交,独令贵人你一定要见见。’”富察夫人人娇,言语也柔,我听着她说话,连身子也变得软软的。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傅恒也太高看我了,那天我一没做诗,二没应对,倒是没少挨乾隆骂,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何至于对我赞不绝口。心里感慨人与人不同,傅恒见乾隆如此待我,不但不生气,倒存相交之心,而高恒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