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缎绸纱五匹、妆蟒缎五匹、棉缎三匹、金手镯两对、金脚镯两对、嵌东珠七颗金项圈一围、嵌东珠两颗金佛一件、紫檀玉如意一盒五柄。”
太监、宫女们把东西放好,退出去,皇后谢了恩,请周嬷嬷上坐,周嬷嬷笑道:“太后还等着奴婢回话呢?难得太后高兴,说当初答应的事儿不能食言。”
皇后边送周嬷嬷往外走,边道:“本宫即刻打发人把东西送到富察府,命他们打发人进宫谢恩。”
送了周嬷嬷回来,和敬无言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皇后看她一眼笑了笑:“怎么吃起妹妹的醋了,你出嫁时难道还能少了你一份儿?”
和敬叹了一口气:“儿臣倒不是吃皇祖母的醋,只是觉得妹妹刚出生就落得残疾,儿臣难受,不算和婉,如今就我姐妹两人,她又七灾八难的。”
转眼到了腊月,这天用过晚膳,听说乾隆要宴请蒙古使节,要迟一些从宫里回来,今晚不翻宫妃的牌子了。
春桃服侍我卸下钗环,我顺手拿了丝线跳上床,想编个扇套,春桃问我:“主子这是给谁编呢?前儿娴贵妃打发六姐拿了金银线请主子给编个扇套,被万岁爷当场斥责回去,说主子是六嫔之首,几时沦落到给人做女红了。还要六姐传话给娴贵妃,在宫里没事儿多抄抄经书,别整天想着使唤人。”
我笑道:“皇上疼护我,我知道,可是皇太后、皇上、皇后那里都给编了,娴贵妃第一次求人,被皇上骂了回去,昨儿见了我再三道歉,说原是求人,倒被皇上误会使唤人了。”
春桃笑道:“主子今儿给娴贵妃编一个,明儿再给纯贵妃、嘉妃、愉妃都编一个,隔年还有小主子们来求,若主子都不好意思,倒真成了使唤人了。万岁爷既然把话儿扔出去,主子就真给娴贵妃编了,难道她敢用吗?她都不敢用,别人谁还敢用,主子就是上赶着编了送人,也只能成了摆设,倒不如没事儿时各处逛逛、看看书,岂不更好。”
我笑着把丝线扔到她脸上:“偏你就是我肚里的蛔虫,我手一动就知道我做什么?你说得对,不编了,送了这个,恼了那个,倒不如乐得清闲。”
我歪在床上对春桃说:“昨儿内务府陈总管问我,说要给永寿宫加两个宫女,问我可有中意人选?可是我怕加新人进来,被你们带坏了,就说先等等!”
春桃笑道:“前儿去给温惠太妃请安,太妃拉着奴婢的手说,‘你看看这手细皮嫩肉的,比有些主子的手都白皙。’我说‘主子衣服自己穿、梳洗打扮也是自己,除了出门时,我们帮着梳个头,事事都是亲力亲为。而且茶也不大用我们沏。给太后、皇后请安,身边也赶上谁,带谁,轿子也不坐。’太妃问我‘你们家主子怎么去哪儿都走,坐轿子多舒坦?’我说‘我们家主子坐轿,一怕把轿压坏了,二怕把抬轿的太监累瘦了。’”
我虚打了她一下:“你怎么连私下里顽笑话都往外说。”
春桃蹲到我面前:“怪不得这两天总有人跟奴婢套近乎,主子待奴才和气,全宫里人都知道,不但奴婢这儿,就是夏荷、秋菊、冬梅那儿都有人过话。”
一语未了,听四喜喊道:“万岁爷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