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有资格啊?连祠堂屋檐上有几只走兽都数不清的长孙吗?”
“还是只会吃喝玩乐的死肥佬啊?”
表哥被我怼的说不出话来,除了”你你你”还是”你你你”。
我连续开炮:“蠢和肥都不是错!错的是你!”
“你身为家族选出的祠堂掌门人,却从不认真对待祠堂和老祖!”
“农历初一,你发旧照片到群里骗长辈说你去上香摆供了。实际呢?”
“你拿着买贡品的钱去打麻将,路过祠堂你都不看一眼!”
“屋顶的瓦盖破裂,祠堂里漏了一地的水你都不知道!”
可我的愤怒,等来的却是:
“胡了!我胡了!!”
‘嘟..嘟..嘟..’
断线的提示音,我攥紧了手机,卓传铭抱着疯狂逃窜的小美赶了过来。
我气得颤抖,卓传铭帮我顺气。
我摆摆手:“没事,走吧。”
卓传铭刚为我拉开车门,小美便从我身后窜了上去。
看着小美傲娇的坐在副驾驶,我们俩相视一笑。
没开多久,我们来到远郊的一处停机坪。卓传铭安顿好我和小美后,熟练的操控起驾驶杆。
我们飞到半空中,风景尽收眼底,直升机不同于客机,它的遮盖视野很小,窗外的视野一览无余。
没飞多久,直升机落在了深山里,没想到卓传铭提前订好了修缮材料,叫人用一辆白色皮卡车运来祠堂。
看到祠堂那一瞬,我心里咯噔一下。一切比我在梦里看到的还要糟糕。
这里说是祠堂,实则只是一个布满裂痕的土房子,颤颤巍巍的,仿佛一脚就能踹倒。
院子里杂草丛生,已经淹没了进屋的道路。原本繁美的屋顶明显缺了一大块,露出一个大洞,日光无知的照了进去。
我的祖辈们,我的亲人们,他们的魂灵,就住在这样的危房中。
一阵心酸,我踉跄跑进院子里,边抹眼泪,边拔杂草。
卓传铭跑了过来拦住我:“会刺到手。”,他环视一圈:“杂草太多了”,然后从牛仔裤口袋拿出一副手套,穿到手上:“我来吧。”
“那我呢?”
卓传铭左右看看,双手揽腰扛起我,将我抱到了皮卡后箱坐下,他双手撑在我腿边看着我:
“你呢,看看风景?”
我眨巴眨巴:“啊…如果有多余的手套,我…”
“就这一副。”,卓传铭回绝的干脆,转身就走。
……
他拔了好一会,才清出一条能走进屋里的路。他牵起我的手走了进去……
腐烂的供台,蒙土的牌位,风干的供果。看样子,表哥至少半年没来了。
我气得捏起拳头,却骂不出话来。
卓传铭抽出手帕,轻轻的拂去了牌位上的灰尘,接着便直接跪在了泥土地上:
“晚辈卓传铭,感谢各位祖先庇佑。”
说完,他虔诚的朝牌位磕了三个头。我欣慰的看着他,原来他心里什么都有。
礼毕,他返回皮卡取来了供奉香和贡品摆上贡台,又递给我三根香,转身便要离开:
“你不上香吗?”,我疑惑的叫住他。
卓传铭愣了愣:“外人可以上吗?”
他额头上,还残存着刚刚磕头时,沾到的泥土。我拉过他:“你又不是外人!”
卓传铭听完我的回答,腼腆的笑着走了回来。
我们俩双手合十,并齐跪在祠堂里,烟雾升到牌位上。
“许的什么愿望?”,我怼了怼他。
卓传铭瞥向我:“秘密”
我伸手箍住他:“秘密?你还敢和我有秘密?”,接着挠他痒痒:“快说快说!”
卓传铭咯咯乐:“秘密就是秘密!”
“切,小气鬼”
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我呐~希望和…”
卓传铭忙的制止我:“讲出来就不灵了!”
“唔唔…我还没说完呢”,我扯下他的手:
“青年建筑赛!我想和传铭一起夺冠!”
卓传铭僵住脸,站起身便走:“不能为难祖辈的..”,接着便抄起工具又修补起来。
小美溜达完回来,卧在我腿上。
我坐在祠堂里,看他在屋外修上修下,不由得想起瑰狸的话:
撕心裂肺、抽筋断骨…
接下来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