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经常与太子殿下同进同出,来往密切,皇上此举怕是在为太子殿下培养左膀右臂,日后辅佐太子登基,若是和怀阳王攀上关系,地位只高不低。
谢可阳冷哼一声,“我和哥哥商量好了,不回绝他。”
苏娇娇惊讶道:“为何?你难道不怕他报复你,先奸后杀?”
谢可阳白眼道:“你有没有脑子?且不说这门亲事皇上亲自下旨,我若回绝不仅得罪怀阳王,还拂了皇上的面子,届时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万一他就想让我回绝然后借刀杀人呢?”
苏娇娇沉思片刻,“有道理。你名声本就不好,再回绝怀阳王求娶,他们就该说你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了。”
“再者说,皇上亲自赐婚,怀阳王对我动手就是不满皇上,我料想他不敢如此。”
“有道理啊!”苏娇娇被她说服,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而且,以后你成了王妃,京城妄论你的人都得被降罪,好事啊!”
“轻点儿!”谢可阳瞪她一眼,“我打算日后跟他缓和关系,反正他动不了我,等他消气我们还能和离。”
“对了,你们知道吗?”户部二小姐神秘兮兮地说。
“前不久,孙家想和怀阳王结亲拉拢。”
一位公子道:“刑部尚书想拉拢怀阳王?他可是新后派!难不成想给四皇子铺路?”
“可是怀阳王回绝了!”
提及这位四皇子,谢可阳面色微冷。
当初替孙思晓向皇上讨要赐婚圣旨的就是这位四皇子。
前皇后在太子殿下幼时病逝,三年后将四皇子生母立为新后,因此朝堂之上分了两派,太子派和新后派。
太子派坚持入主东宫的人应该是前皇后之子,新后派则希望废黜太子立四皇子为储。
皇上坐山观虎斗,并未废黜太子,同时扶持四皇子,让他着手政务,前些日子朝中人人自危,猜测圣意偏向四皇子,寻得理由自会废黜太子。可是时至今日,皇上与太子依旧父子情深,从未有过意见不合时候,实在令人摸不透他的意思。
所以太子派和新后派暗中争斗,孙思晓想和谢倦缔结婚约,不仅仅有私心,其中还有一层意思:新后派想拉拢谢家。
谢老爷专心营缮之事,府中大小事宜几乎都由谢倦做主,年纪轻轻就在几次战役中屡出奇招,立下汗马功劳,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日后必定会成为扶持朝政的重要人物,新后派想拉拢他并不奇怪。
然而谢倦回绝了孙思晓的求亲,便是拒绝了新后派的拉拢,在朝中屡次遭到新后派打压,手中兵权被卸去大半,如今只能在兵部当差。
虽然谢倦对此宠辱不惊,谢可阳却为他抱不平。
如今怀阳王回绝了新后派的拉拢,大抵就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
想到这里,谢可阳心里稍微宽慰一些。
晚间,谢可阳颇有种尘埃落定之感,在青楼食肆和苏娇娇小酌几杯。
只可惜谢可阳不胜酒力,没几杯就喝得酩酊大醉,苏娇娇比她好些,尚且能够站稳脚跟。
当谢府小厮前来询问时,得知谢可阳醉得不省人事,立刻回府禀告给谢倦。
可怜谢倦忙碌一天回到家中,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青楼食肆。
只不过等他到时,食肆外已经停着一辆金漆马车。
这厢苏娇娇扶着脚步虚浮的谢可阳走出大堂,两位陌生丫鬟率先接住了谢可阳。
谢倦瞧见丫鬟穿着,心中已有眉目,走到金漆马车前,拱手道:“多谢王爷照拂小妹。”
马车帘子被夜风轻轻掀开,露出一角墨绿袖袍。
“无妨。夜间风凉,回去让人给她熬一些生姜解酒汤,免得头疼。”
谢倦垂首道谢,略微迟疑后,问道:“王爷,虽不知小妹与您有何嫌隙,不过大抵能猜到一些。小妹被娇惯坏了,口无遮拦,幼时顽皮偷偷与太子殿下南下,险些死在南方,因此留下了阴影,并非真心对王爷不敬,还请王爷见谅。”
那人沉吟片刻,细白手指挑开窗幔,透过朦胧月光看着被丫鬟背上马车的谢可阳。
“谢将军放心,培风并未放在心上。”
谢倦蹙眉,“那您为何向皇上求娶可阳?”
短暂沉默后,肖培风抬手遣散下人,说道:“谢将军,皇上已有废储之心。”
谢倦浑身一震,脸色苍白至极。
“侍郎大人专于营缮颇得民心,再加上你这个难得的人才,四皇子不会对你们动手。但是为了牵制谢家,四皇子曾向皇上讨要赐婚圣旨纳谢姑娘为良娣。”
所以,孙思晓才会趁机让皇上赐婚于自己和谢倦。
谢倦静默良久,问道:“为何朝中没有消息?”
“我向皇上施压,勉强牵制住了他。”
谢倦缄口不言,又问:“废储一事可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