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辛川的路上你感受着日夜颠倒的瞬间,火车上过往的人潮挤动着陌生的人生轨迹,没有人同你交锋,唯一的交际永远停留在了早已在百里之外的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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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掏出小灵通,看着白燥的黑白停顿在了电话簿的界面,伴随着你的按动流动的一层层联系人,存着高启盛的号码,你迟迟没有按下它——因为你恍然想起这是你在火车上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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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京海的一切都在你走后搅乱了一切的定局,高启盛如愿牵扯进了高启强的事件里,他透过夜色深深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忘记去看高启强疲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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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再次踏上真正属于自己的故土时,你只觉得这些熟悉的街道都让你无比陌生,这样矛盾的怀旧心理,让你短暂地从京海的顾虑中抽离出来,即使心安不过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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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按照以前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熟悉的旅馆,你以前读高中时常常偷跑出来和朋友疯玩,玩累之后就住这家最便宜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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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学生时代并没有过于安分的经历,你是一个性子张扬又爱玩的孩子,在其他孩子还在循规蹈矩地接受家长安排时,你就多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你不喜欢上学便计划着和朋友辍学去做所谓的“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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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俞国伟对你并不上心,他也不觉得读书是什么好出路,而任馨早有远见地扼杀了你这种幼稚冲动的想法,她激着你念完了高中,你也在她的引导下顺利读完了大学,如今你回想起曾经天真的自己,真像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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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俞国伟的赌债,你大抵会在辛川找一份踏实的工作,安稳地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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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后,你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顺势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在摸索中摸到了一个皮革的包,这显然不是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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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开包,里面塞着几张百元,其余便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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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目光落在那盒栗子糕上,将这几张百元塞回了包里,索性直接倒在床上盯着木制的天花板,你将栗子糕塞进嘴里充饥,甜腻绵密的口感糊得你嗓子眼相当难受,但是你更确信生涩的难受来源于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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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到辛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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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在窗户边打电话给高启盛,而后看着窗外行人拥挤的街道,逐渐亮起的大排档光亮,这片地带夜里会很热闹,显得不那么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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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盛回答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任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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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坐在他对面的高启强算是明白了你们的谈话内容,他使着眼色不要让高启盛问这些越界的问题,而似乎是在被抑制之中他察觉到了心底由衷抗拒的不悦,他更兴奋地想要让其他人明白他在这种越界之中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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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别人偏要阻止,他不会乖乖低头认就,尤其是在他铁了心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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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了半晌,吹着凉爽的晚风,没有回答高启盛,而他也听到了风里交杂着的吵闹,恍若感受到了那片地带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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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俞苒?听得清我说话吗?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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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清,我在思考——你只有这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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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盛刚才已经到嘴边的追问和计划突然又被你的话止住了,他露出了几分错愕的神情,却又清醒得极快,他做好了措辞的准备,可说出来却又带着意想不到的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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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你现在安全吗?有没有什么人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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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仔细检查过安全的隐患,无论是人还是物你心里都有了个大概,不然你也不会打电话告知高启盛你已经到辛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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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全。”你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背包:“钱也很安全,还躺在你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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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盛显然也知晓你知道他塞钱的事情,索性就不再隐藏——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瞒你,可是比起直面,他觉得只有悄然的举动让他能够找到合理的心安,好像它就不再是明晃晃的在意,只是一种故作大方和矜持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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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逾矩,也不明烈,隐晦得晦明晦暗,照得他的心在深色里来回游摆,不定却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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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去找任馨,和她待在一起,这样我——和我哥才能放心。”高启盛惊然自己口快的速度,连忙拉上了高启强的名头,才松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