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等宋慈恩下一次睁眼,就看到立在她房内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宋熤川。
“你回来了?”她挣扎着起身,却被宋熤川一把按下。
“坏了。”
她看着宋熤川青黑的面容,不由想起上次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眼见着他脸色比上一次更加难看,虽他还没开口,宋慈恩仍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眼见着宋熤川举起手,手心朝着她的脸,她似乎都能够感觉到掌心的风。
“坏了,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想着,害怕地闭上眼。
出乎她的意料,那掌贴近她的脸时变得轻柔缓慢,只蜻蜓点水的轻抚。
哎?
她有些吃惊地睁看眼,却撞上宋熤川极为复杂的眼神。
他像是气急又更像是心疼,只是板着脸,眼里却翻涌着关切,悔恨。
他似乎有好多话要说,但到最后也只是勾着食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道:“疼不疼?”
“ 哎?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兄居然没有骂我?”
宋慈恩想着,火速爬了起来,露出讨好的笑容“不疼的,阿兄你不要担心。我康健着呢,还可以一个打十个。”
宋慈恩本以为阿兄会像以往一样,笑骂她,又或是挑眉说道:“我可不信。来!”说着,将手中剑塞到她怀里,来一场酣畅淋漓地决斗。
但,他只是带着愁绪看着她,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就连眉头也紧锁着。
“阿兄?”她有些不解。
她不知道,此时宋熤川看着眼前天真执拗的妹妹,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他很想摆出长辈的架子告诫她,很想拿出皮鞭狠狠修理她,让她对危险产生敬畏。
或许她会不理解,甚至是咒怨他,一辈子都不再和他来往。
但,没关系,至少她这辈子可以离那些迫害远远地,去像他见过的世家贵女那样,过一辈子平安顺遂的生活。
但是,他不能。
她的眼神如此赤忱,带着初生未染尘埃的希冀。
她只是一腔热血,只是看不惯,只是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颠覆这个世界。
她有什么错?
而且,这是他和父亲一直希望的,不是吗?
他怎么能,怎么能用为了她好的借口,却硬生生把她未长成的羽翼拔断?
想着,他上前用自己宽大的身体,把妹妹纳入怀中。
就像他曾经一直做的那样。
“不,阿兄很骄傲,阿兄也很害怕。我觉得你这次做得好,但是,你也不完全好......”
“阿兄?”宋慈恩缩在怀里,她敏锐地感觉到宋熤川情绪不对。
“没什么。我会护着你,阿兄在,别怕,别怕啊。”
“阿兄?”
“嗯?”
“你压着我头发了,挺疼的。”
原本煽情地氛围瞬间消失,宋慈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压得很疼。
宋熤川有些无奈“我这才几天没回来,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以前还......”
“很久了!”宋慈恩跳起来反驳他“都一个月过三天了!你说好沐休会回来的!”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阿兄不在身边,原来她比想象中在意得多。
她一直以为,在刘府幸福生活,在这些朋友亲人的陪伴下,她会对阿兄的缺席不那么在意。
此时的幸福就像是短暂的泡沫,不安和焦虑只需要轻轻一戳,就会暴露她荒芜空白的内心。
宋熤川却没想这么多,他轻拍着宋慈恩的肩,说道:“你放心,我下次绝对不会食言,我说到做到,一定十五日回来一次。”
“你说的?”宋慈恩仰头看着他,宋熤川开朗地笑着,还是青涩的模样。
“我保证!”
她听到他这样说,“我不信,你要和我拉勾!”她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好好,拉勾就拉勾,我还骗你不成?”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大肥猪,永远不见面。”
少女还带着稚气的话语充盈在屋内,窗外的阳光懒懒散散地照进房间里,显得红木的家具发着柔和均匀的光。
弯腰笑着宠溺地看着少女的少年,和赤脚踩在少年鞋上的少女,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午后,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许诺。
门外,许惠萍贴着墙捂住刘琳的嘴,示意她表示安静。她的脸上也露出慈祥温和地笑容。
另一边,刘大柱和刘臻盘坐着屋顶上。
刘臻一边腹绎刘大柱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竟然趴在小女孩屋顶上,听八卦,真是不要脸。
刘大柱似乎看出他的不满,闷了一口酒,将装着酒的皮夹子递到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