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打算留活口。
孙氏专朝兰姨娘身上的软肉下狠手，打算趁她吃痛张嘴的时候，钳制住她的舌头，用力合上嘴巴子，把人伪装成咬舌自尽的样子。
偏偏兰姨娘蜷着身子紧紧护着头，别说舌头，脸都看不到。
孙氏被地上的大头针闪了眼，伸手抓在手中，一脸阴狠地向兰姨娘后心窝扎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孙氏再次摔倒在地。
“陈文昌，你敢忤逆我！”四姑奶奶没想到陈父会突然救下兰姨娘，拐杖噔噔敲地，愤怒无比，“你想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陈父气得发抖，死死盯着孙氏手中的大头针，“事情还未有定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动私刑？”
“她养出的孩子做出辱没陈家家风的丑事，别说动私刑，我打死她都不为过”四姑奶奶微仰着下巴，命令道：“后宅之事，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插手。”
说话间，她拄着拐杖挪动挡在陈父面前，“黄氏不在府中，趁我还有口气，这个恶人我替她当了。”
陈父握紧双拳，瞪红了双眼，“姑！母！”
僵持中，院外有了动静。
听脚步声，人数众多。
同时，一道熟悉的人影带着怒气率先映入眼帘。
“自己想作恶，别拉着我垫背！”陈母身后是被屏退的下人们。
陈母一眼开几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兰姨娘，见她双颊红肿，险些认不出原样，“谁干的！”
“我的老天爷啊！”兰姨娘身边的嬷嬷慌慌张张地上前查看。
虽是问话，但陈母直接锁定孙氏，“来人！”
陈母身后的下人们齐齐应声。
“抓住她！”陈母抬手指向肉眼慌乱的孙氏，“直接给我打！打到兰姨娘醒来为止！”
东蛤第一个上前。
“婆母！婆母救我啊！”孙氏不敢置信，几人来到跟前后才想起来跑，可惜晚了。
“啪”的一声，脆响的巴掌声响起。
兰姨娘还未醒来。
“继续打！”
“黄氏，你想造反吗？”四姑奶奶大声斥责，打孙氏的脸无疑就打她的脸，她怎么能容忍黄氏作践她！
“我是陈家的主母，兰姨娘是我的人。我只是出府两个时辰，人又没死，姑母您一个嫁出去又回来打秋风的亲戚，为何越俎代庖对我的人下毒手？”
什么恩、什么情，又不是她欠下的，凭什么要她来还？她连人都不要了，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
“你、你……”四姑奶奶喘着粗气，被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没有恩情孝道的压制，对方只是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的纸老虎。
陈母嗤笑一声收回视线，而后看向陈父，质问道：“如果我今日不提前回来，是不是只能给兰旭收尸了？”
“不……”陈父下意识摇头。
陈母莫名怜悯地望着他，勾起嘴角，头也未回随手指了一人，“你过来，跟你家老爷好好说一说，你们刚才都上哪里去了？”
方才院中闹出的动静不小，兰姨娘身边的人虽然都是陈父安排的，但不乏有嬷嬷真心对待她，听到她被虐打，怎么可能不冲过来阻止？
随手指定的正好是兰姨娘院中的下人，他小声且清晰地说道：“刚才听从老爷的吩咐，退到院外候着，之后……”
他瞄了眼面色难看的四姑奶奶，“之后姑奶奶带着孙氏走了过来，并让我们都再离远些，远到听不见院中一点声响为止。”
“直到夫人回来，我们才敢靠近。”
陈母咬牙切齿道：“把下人支开得远远的，是不是笃定你的好侄子会因为压断他脊背的孝道，让你为所欲为，哪怕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也无所畏惧？”
“毒妇！毒妇！”四姑奶奶手下的拐杖不断摇晃，她强撑着一口气才没让自己倒下身子。
耳边的巴掌声还在不断响起，她自己的脸也火辣辣般疼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打转，四姑奶奶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恢复脑海中的清明。
蓦地，回想到之前孙氏跪在自己脚下哭诉的情景——
“婆婆，那珠子是我从手脚不干净的老嬷嬷那捡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成黄氏的东西了，那老东西都死了，死无对证，万一大官人误以为是我偷的，要拿我报官怎么办？”
孙氏乱了心，完全忘了对陈父实话实说，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四姑奶奶听完，并未先安慰她，而是分析当前境况，“黄氏的珠子让那人偷了，你瞒着我把珠子昧下，来这儿后，珠子被梁巧巧捡到卖了……”
片刻之后，心中有了主意，决定让孙氏祸水东引，“兰姨娘留着也没用了，就从她这儿断了吧。”
四姑奶奶吩咐孙氏找机会把人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