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背上你爹,我们走!”
“且慢!”
黄老爷子出声阻止,管家也快速移步厅前阻拦。
方老太太后知后觉道:“还未谢过您的恩情,请受老身一拜。”
黄老爷子连忙托着老太太的胳膊,“使不得。方才叫住你们,只是想请两位以大局为重。”
他认真分析道:“外面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两家。方老先生被误解成逃兵,你们现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无疑顺了他们的意。”
“那我们该怎么办?”方老太太心急道。
既然知道自家男人不是怂货,那么他的里子面子,自家人都要护着。
黄老爷子沉思半响,道:“两位若信得过我,我让人走一趟,把信件取回来。”
方老太太和方老先生对视一眼,默默点头,为今之计,只有这个法子了。
“信件被我收在一个蓝底白花的小包袱里,放在被褥最下面一层。”方老先生嘱咐道。
小院的钥匙是三枝在保管。
三枝来到厅堂,听从方老先生的话,交出了钥匙。
一同前来的还有陈岁。
陈岁也向三枝问过方老先生的往事。
见方家人哭得鼻头通红,见此情景,她便猜到一家人终于相认了。
方老先生抬手让三枝上前,推倒方老太太面前,“这是我那干妹子的外孙女。”
“可怜的孩子。”方老太太望着瘦瘦巴巴的三枝,紧握她的双手,又掉起眼泪,“以后你就住奶奶家,让奶奶照顾你……”
三枝不明所以,求助的眼神看向方老先生,“舅姥爷?
方老先生:“这位是我娘子。”
“就是那个嫌弃你没用,不接你回家的毒妇吗?”三枝心直口快说秃噜嘴,说完捂着嘴,颤着胆子瞥了眼方老太太,见其脸色难看,她缩着脑袋等着挨骂。
这话肯定是是别人说出口的,三枝也是跟别人学的。
“罢了。”方老太太坦然交代道:“这么多年来,我只会比你骂的还要狠。你若是从哪个重孙辈的孩子口中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记得当没听到。”
场面意外的和谐。
在等待书信取来中,方老太太拉着三枝唠家常,待若亲女。
明明是黄家正厅,黄老爷子和陈岁倒显得像是个外人。
黄老爷子也拉着陈岁聊起天。
问她今日为何也来得这般巧?
黄老爷子计划是打算请陈岁走着一趟陪伴三枝,但下人还未出府,陈岁已然来到了黄家正门外。
黄老爷子以为陈家出了什么事,慌了神,在得知陈岁是被陈母“赶出来”的时候,久悬的心掉地了。
“你还未告诉我,月如为何要把你赶到我这儿来?”
陈岁摇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仅是她,还有圆安。不过,陈母把圆安交给了李神医。
“昨日晚膳的时候,娘亲便有些心不在焉。李神医来给她把脉,只道让她静心安养,莫多思多虑。”
“莫多思多虑?”黄老爷子琢磨着李神医的话,加上对咱家闺女的了解,怕是要出事了。
此时的陈家,兰姨娘一瘸一拐地打包自己的衣裳首饰。
失声只维持了一个多时辰,待陈母回来看望她的时候,兰姨娘清楚地表达了自己愿意跟她一起离开的美好憧憬。
“姨娘,你歇会吧,身上还有伤得,要做什么,让老奴去做。”
“不用,我自己可以。”兰姨娘来回折返,身上虽痛但心中确实痛快的了。
嬷嬷帮不上忙,只能趁着她停下来的时候,端上一杯茶水。
“姨娘若真能和夫人一起离开,日后也是个新活法。”
“不过,就算姨娘不走,以后也不用再怕老爷姑母作妖了。”
兰姨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纳闷道:“此话怎讲?”
嬷嬷:“老奴刚才见到夫人带着府中护卫和下人,把老爷姑母住的院落,团团围住了。”
“这一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可不要做傻事!”兰姨娘让嬷嬷连忙扶着她前去。
而围了院子的陈母,进院第一眼,便看到跪在院中的陈父。
陈父胡子拉碴一脸苍白的模样,显然跪了很长时间。
“东蛤,扶你家老爷起来。”
陈父缓缓摇头,干涸的嗓子说不出话,他抿了抿干裂的唇角,咽下口水,勉强说道:“不用。”
陈母冷眼瞥了他一眼,径直越过去,吩咐东蛤,“扶不起来,就把人架起来!”
而后又示意护卫直接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里间,四姑奶奶并未休憩,而是板着脸坐在主位上。
见陈母如此无礼,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