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桔简直觉着自己撞了鬼,她好不容易拿了个采买调料的好差事,却不想这几日出门,竟然被驴踢了。
当时集市上,毛驴也不知躲着什么,突然一抬后踢,竟然踢到了自己脑门上。
她破了相,躺在屋子里修养,愈加对着年轻的丫鬟们没有好声气,连碧福都躲着她走,借口自己早起晚睡,怕耽误她养病,搬到了李霄的房里。
骆灿他们回程,已经近秋日,风向已转,竟然又是顺风,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不到月余,他们便赶回了燕城。
“骆灿,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乐亦成张开双臂。
骆灿刷地抖开扇子,挡开他。
左行道:“没想到此行这么顺利。”他给骆灿倒了一杯酒。
骆灿望向窗外,“蜚馆”的四楼很清净,四间雅间,只供一些稀少的山珍海味,一顿饭顶得上普通官员一个月的俸禄。
“也不是你想得那样顺利,只不过打仗打得无非是银钱、消息、和人心——这几样,恰巧我都有。”
乐亦成想了想,咂了一下嘴:“我也都有。”
左行乐了:“这银钱、消息,你都有,人心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有法?”
“骆灿有了,我有骆灿,我不就也有了么。”
“啐,你怎么就有了我?”
几人打趣了几句,乐亦成又问道:“听说你那小丫鬟蔚细从军中跑了?”
骆灿笑容渐淡:“一个丫鬟的事,也传回燕城了?”
“还不是有人说起你收编九公府私兵的事。本来你们粮草不够,将在外,自己弄些兵啊钱啊什么的也很正常,只不过,传来传去,传成了九公子是因为向你要一个绝色佳人,才引得自己失了私兵,甚至还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骆灿支在桌上的胳膊险些一滑。
“要不是我知道蔚细那丫头长什么样儿,还差点就信了。”
乐亦成一抹脸,好像那日吃下的墨斗鱼的黑色犹在脸上,心有余悸地道:“那丫头,小煞神似的,哎,不过别说啊,好像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对了,她怎么没跟着你,去哪了?”
骆灿沉吟一下,端起酒饮下,道:“军营里有和九公子勾结的叛军。“
乐亦成眨眨眼,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和那小煞神去哪儿了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骆灿有些落寞的神情,晃了晃脑袋,道:“难道说,九公子真的是因为蔚细被你挑断的手脚筋?那你……那、难不成,你对那小丫头真…….”
左行看着骆灿脸色,在桌子下面踢了乐亦成一脚,接道:“先不说那些,我听闻,宫里要秋猎了?”
骆灿面色微微和缓了些,点点头:“嗯,让我也去。”
乐亦成刚从蔚细的消息中转过心思来,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又有些紧张:“这……恐怕,难道是?”尽管外面有侍卫守着,有些话,也不方便在这里讲。
左行点点头:“昨日骆灿回来就去宫里接受封赏,听闻也被安排参加秋猎。”
他们三人小声商议了一会儿便散去。
隔日,骆灿便开始了众人请他的接风宴。
蔚细恰巧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燕城,她不死心地去了趟中原,那里有一家最大的玉石商家,她曾去探查过,压根没有这种紫色玉石的影子,没想到再次去,那玉石商家不知何时加强了戒备,此番探查,不仅没有查到什么,还被机关伤到了。
回来便听说,骆灿等人也回到燕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