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却似染了一层红脂,看着沁人心脾。榻前守着一女子,胭粉色的长裙裹烟青色衣带,裙角起着褶皱,一头墨发纤纤随意半绾,髻几钗流苏短发珠,两条辫子挽于髻上,额前多了几丝碎发,杏仁般明亮的眼睛多了几丝疲惫,嘴唇的薄粉惹人怜爱。
陶卿望着余穆年,浅浅道:“ 这都过去两天了,从未睁眼过一次眼,哎 ” 说着便拧了热水给他擦洗。热气抚过的脸颊处,变得晕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滞着水渍,晶晶亮像夜里的星星一般。陶卿见此景顿觉双颊绯热,即刻伸手揉摸脸颊,静了片刻,正过神来,大声说道:“陶卿!对着一病人犯痴,实为不妥。”说罢便定定地望着他
虞慕景私邸
“从今日开始,我便不再关着你,你可以在府内随意走动,不过莫要想着出去,府外全是我的人 ” 虞慕景对昔辞冷声呵道。
昔辞蓦了一会儿,没有言语。片刻,虞慕景便转身离去。
昔辞坐在院内,桃花纷飞思绪万千,想着既然现在我能随意走动了,定得好好想个办法逃出去。看着手中飘留的花瓣,昔辞不免又想起阿卿,低眼轻轻说道:“阿卿,你还好吗?不知道是否已经忘了我?”
陶卿整日坐在官驿中,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可屋内的人始终都没有动静,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身子一日比一日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惨白。所幸身上还没有一处有腐烂的迹象,想到这,陶卿便也松了一口气。
又摸着腰间的护身符道:“ 昔辞 ,这护身符我也还没有送给你呢,你可一定要平安啊!”,说罢便又望向榻上的人怒道:“ 余穆年!你必须得赶快好起来 ”说罢眼里便尽露出担忧之色。
金銮玉砌的朝阳殿内,大臣们众说纷纭,奏声不断,一大臣拱手道:“ 皇上,如今国家安盛,百姓富足,正是册立太子的最好时机,皇上,切不可误了时机啊!”
“ 是啊,皇上!” 又有大臣齐声附议道
“ 太子之事,朕已有打算,众卿不必再议 ” 皇上混厚的声音重重说道。
大臣:“皇上!”
皇上:“退朝!”
金銮殿
皇后于金案边为皇帝轻捏着肩膀,问道:“皇上今日为何下朝如此早啊? ”
皇上:“ 皇后不知啊,朕每每上朝,那帮大臣总是催着朕册立太子,朕这耳朵呀!都听得磨出茧子了,便早早退朝了 ”说着还不时用手抚着鬓角,神态疲劳。
“ 那太子的人选皇上可定了? ” 皇后接着询问道
皇帝眼神忽闪慢慢道:“嗯,此事朕心中早已定了人选”
皇后柔声道:“ 那便好 ”说完便继续按捏肩膀。
皇上轻声嗯了声,忽地又向身侧问道:“朕今日的清心丸贞吾道长可炼好了?”
一公公答道:“ 好了,皇上,奴才已给您放在寝宫了 ”皇上浅嗯一声
皇后:“这个贞吾道长是何人,可需景儿派人去调查一二?可莫是歹人混入了宫中趁机伤了陛下您的龙体”
皇帝:“皇后不必多虑,此人是朕命景儿去玄门道观请来的得道之人”
皇后舒缓语气道:“那便好,这玄门道观是极富盛名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歹人”
官驿内所有门窗尽数敞开,榻上的人一直昏迷不醒,面色憔悴,陶卿守坐于地上,将头埋于榻边。不会儿便幡然惊醒,只见余穆年全身绯红周身灼热,冒着虚汗,手上还似有褪皮的迹象,陶卿顿时慌乱起来,连忙将胡昀叫了进来。二人形色仓皇,急忙将屋内所有能通风的地方紧闭起来,忐忑道:“ 幸好还没有发腐的迹象,只能赌一把了”,说罢陶卿便微倾着身子为榻上的人轻轻擦拭着虚汗 。
不至半晌,榻上的人就渐渐腿去了灼热感,陶卿顿感心中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又直直的盯着。胡昀则立于身后,面色焦灼,双手紧握。陶卿仔细看着余穆年,见他面色平静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又对着胡昀说道 :“ 你家公子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说罢,胡昀便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又过几日,榻上的人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嘴唇红润有光泽,似是脱离了险境。胡昀坐于桌边,陶卿则趴于床沿边上,二人都轻闭着眼看着皆没有力气。余穆年躺在榻上眼睑微动,轻身地坐了起来,望着塌边的人,白里透红的肌肤,柳枝一般的双眉轻撇了一下,长卷的睫毛与晨光相映,纤巧的鼻子配着线条分明的小嘴看着有几分机智,不点而红。凌乱的发丝散于额前,随意钗着几根珠钗,两根小辫贴于发上,让人无意间出神,却也有几分好笑。
片刻,见屋里的两人幡醒了过来,余穆年轻咳一声。见榻上的人醒了,二人立马站了起来。
胡昀:“ 公子,你终于醒了” 他眼里似还乎带着泪光
“行了,你先去把济回医馆围起来,将那儿的吴大夫抓过来,切记莫要伤着” 余穆年严声道
胡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