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给顾逢清发消息后,顾逢清只回了个“好”,并没有明确说什么时候来。
她的回复太冷淡,以至于原野以为她并不是很在意。
当消息发过来的一个小时后,门铃响起,原野匆忙从小黑屋中站起,一时怀疑自己幻听了。
手中的物件丢在地上,原野大踏步往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想,不可能吧,水水不是还在气头上吗,不可能来那么快吧。
也许是他在网上订的东西,也许是别的什么人,不一定是他心中想的她。
虽然脑海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但他依旧脚步匆忙到拖鞋都穿反了。
厚实的大门打开,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半长发扎了起来,鼻梁上还架着幅眼镜。
门外施施然站着的,正是顾逢清。
顾逢清穿着米色大衣,手中还提了个袋子,见他开门,看着原野这副打扮,明显愣了愣。
别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副模样的原野,平时张扬的样子褪去,显得文质彬彬。
顾逢清有点被惊艳到,想来这就是他日常的样子吧,以前对方在她面前总是整装待发搭配齐全的,没想到这种居家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原野赶紧把她让进来,很惊讶,但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又显出些犹豫的样子。
刚要说话,就见顾逢清把手中的袋子递过来,软了语气道:“给你的。”
“是什么?”
原野接过,撑开袋子口看了看。
“是明记的雪花酥,我最喜欢的点心。她家雪花酥坚果特别多,奶味也足,一点都不腻。”
这可是顾逢清第一次给他送礼物,原野捧着点心,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顾逢清打着道歉的主意,毕竟上次凶他了,人家还给她帮了忙,怎么说都是她的不是。
坐在沙发上,原野手里还握着袋子,他见顾逢清好端端坐下了,就要站起来往卧室走。
不知道为什么,原野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顾逢清喊住了。
“你怎么不尝尝?”
顾逢清见他傻呆呆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哦。”原野把点心举起来,拿出一块塞进嘴里,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
一块雪花酥吃完,他心里还挂念着事,正打算找个时机过去解决,就听顾逢清又道:“说说吧,你都查到了啥。”
顾逢清坐在小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掌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一双杏眼笑盈盈看着他。
原野被蛊惑住,瞬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顿了顿道:“你说的那个人,陆离,我查到她在二十二年前就去世了,死在非洲南部的一个小城。”
“非洲?”顾逢清很惊讶。
“是的。”原野又继续说:“这个人是个生物学者,去非洲探寻野生植物的。她和她的丈夫是同事,两个人在非洲待了四年,之后不小心感染了瘟疫,因治疗不当死亡。她的丈夫为了照顾她也感染上了瘟疫,死在了非洲。”
顾逢清有些唏嘘,不知为何听着有点难过。
但她很快发现重点,问道:“陆离的丈夫叫什么?”
“叫季好峰。”
也不叫路北平啊。
“对了。”原野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有一个你应该想知道的信息,陆离和你母亲顾澜,好像是很好的朋友,陆离也是西城人,从时间线看,她们应该一块儿长大,两家人人情往来也很频繁。”
这点顾逢清倒是知道,当时饭桌上任父已经说了。
但是她没想到顾澜和陆离关系那么好。
那为什么她从来没听顾澜提起过这个人呢?
顾逢清坐正身体,将腿放下来,今天她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A字长裙,胸前的琥珀项链垂在毛衣上,顶光一照,泛起温润的色泽。
此刻她的大衣脱掉,这一身莫名和原野有点搭。
“那你知道,陆离和一个叫路北平的人是什么关系吗?”
她把关系放远了说,虽然大家都知道陆离和路北平是路平卿的父母,两个人应该曾经是夫妻。
没想到原野却给了一个很意外的回答:“没有关系。”
“你确定?”顾逢清愣了。
原野见她这反应,谨慎道:“反正我没查出来关联,也许是没查到。”
“连登记的夫妻关系都没有吗?”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虽然她以前看顾澜对路平卿的态度,还一度怀疑过人是顾澜的亲闺女。
但是后来饭桌上都说了,路平卿是陆离的女儿,长辈们都是这样默认的,总不能有假吧。
“没有记录。与陆离唯一登记的配偶是那个叫季好峰的男同事,不过我想你也许想知道这么个信息——”
原野顿了顿,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