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起来香甜,只不知是用什么做的。
左边用一排轻巧的雕花万福镂空嵌红玛瑙的屏风隔开了,里间是一间通着院子的书房,桌上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上等的,就连桌上供花的花瓶也是如今国朝价格昂贵的定州红瓷。
右边垂着几道由国朝长江各色小珍珠而制成的珠帘,是用膳、吃茶的地方,靠墙处是一架红檀木所制成的书架子。上面陈列着关于各色衣衫、首饰的图鉴以及一些账目册子还有花鸟画的卷轴。
自正殿继续往里走便是卧房,正殿与卧房之间又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边上种了些时兴的花草,左右手两边各放两个大缸,内有数条锦鲤并着几朵菡萏。中有一颗苍劲的翠松,被人修整的甚有野趣。
随后一行人便进了卧房,卧房内多是以妃色石榴籽纹样的纱帘垂下,妆台、佛龛、美人榻等等一应俱全。
皇后扶着桃夭坐到了床榻上,方笑道:“淑妃和内务局这一回费心了,这些东西陈设倒是不错,回去是要记一大功。”
说罢,柳后便朝着芒种递了一个眼色,芒种笑着将太子拉了过来,一并坐到床上,众女眷便乐呵呵地从身后宫女手里捧着的小篮子里取过铜钱、花生、莲子、红枣、桂圆等干果一并朝着床上的空隙处洒去。
“愿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
“画的青山眉样好,百年有结是同心。”
众人纷纷乐着,皇后便从芒种那边拿来了一个金剪刀过来,亲自从太子发间绞下一绺,又从桃夭的发间绞下一绺,用红绳仔仔细细地绑了起来,便道:“现下这礼才算是真正成了。”
“这么累赘琐碎,不过月余还要劳烦太子再来一遍,倒真是难为太子了。”
桃夭举着那把扇子,羞答答地说着,皇后轻轻用手指弹了弹她的扇面,笑道:“傻丫头,太子纳良人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不过就是简单摆个席面,自己人吃些酒热闹热闹就行了,不过到时候就是累着你在前厅受那荣氏的敬茶。”
皇后说罢,便朝着太子道:“现下礼成,太子妃今日起的有些早了。不如就让她在此歇息片刻吧,晚上你再过到这边来留宿。前厅光几个侯爵府的公子哥儿们早就讲好了要灌你的酒,少喝些罢。吾跟你一道过去。”
说着,柳后便起身往外头走,不过一二步,便是想起什么似的,便回头道:“对了。”桃夭听见这话,忙抬头看去,扇子朦朦胧胧间见皇后又掉头回来了,便又坐直了身子。
“今日你们成婚,以后东宫归你管,但你第一次管这些宫务,吾给你带了个人来,便赐给你打下手罢。”话毕,皇后便朝着殿外唤了一声:“玉奴,你进来。”
只见从外边进来一个穿着青绿色的宫娥,岁数看上去比芒种年轻一些,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地,进来便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道:“婢子尚仪局女官梁玉奴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妆安。”
桃夭隔着扇子打量了她一番,笑着道:“娘娘送来的人,怎么好到我这里做一些粗活。只怕是累着这位梁尚仪了。”
皇后摇摇头,柔声道:“这原本没什么。梁尚仪先前在尚仪局做的很好,伺候人也很是妥帖,你这屋子里如今用的趁手的不过就是莲花一个,让她过来帮你打打下手,吾也可尽放心一些。”
说着,皇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掩袖笑道:“省的下一次你再说被底下的婆子女使给诓骗了去,如今你也是做正头大娘子的人了,别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话毕,皇后便笑盈盈地领着太子往前厅去了。
前厅热闹非凡,赵琛被几个公子拉着狠狠灌了几杯水酒下去,霎时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又胡乱吃了些酒菜垫了垫。
片刻,赵琛待得肠胃缓过来了一些,便又举起酒杯准备去找刚刚的几个言官赢一局,却不想刚刚起身便被一个男子给拉住,他一个踉跄,险些将杯中的酒给洒了出来。
回头一看,见是长安侯梁家的小侯爷拉着他正举着酒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赵琛自小在宫中长大,对于眼力见这一方面是相当地有技术,当即便装作有些醉的模样与梁博涵勾肩搭背地来到一个角落,见四下无人了,便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臣打探到一些消息,张家的独女在今年年初至蜀地的一处道观中借宿,没过几天那道观便无故起了一场大火,后来她便消失在那场火灾中,至今生死不明。后来地方上的也不知此女的来历,便只是谎报了说是无人伤亡,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赵琛听了,忍不住皱眉道:“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谎报。更何况国朝素来崇尚三清,神仙真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敢这样胡闹,便是别处,如若真的有人失踪那也不该谎报。难道那边的人是没收到海捕公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