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去喝一碗,爸爸在这里等你。”
能言善辩,辞色圆滑的盛长栋,面对女儿时少见的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在盛烟回家之前,他已经打过很多腹稿,要怎么辩解,应该怎么安慰盛烟,应该如何处理今晚的事。
此刻满腔字句词言,一个都说不出了。
“爸爸。”盛烟喊他。
“诶。”盛长栋忙答应着,想挤出往日慈爱的笑,可表情极勉强。
盛烟将滚在喉咙里,粗粝的磨得她嗓子疼的话艰难吐出来,“过完这个年,我要搬出去了。”
“以后学校周末跟平时假期,可能也会很忙,没办法频繁的回来看您。”
盛长栋眼睛猛然睁大,表情如遭雷击般错愕。
盛烟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的细白手指松开,心上沉压的无形重石也似乎搬开了,整个人如释重负。
开了个头之后,剩下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开口。
“其实,我很早就想搬出去,想租个离学校近点的地方,不仅仅只是住,还要做画室。”
“您放心,我自己之前接画稿,以及偶尔帮着同学线下做墙绘攒了一些钱,可以覆盖租房跟生活费这一方面的支出。”
“还有……”
盛烟嗓音轻轻,十分坚定,不疾不徐的向盛长栋说着自己很早以前就在做的打算,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一时冲动。
可她条理清晰的打算跟日后规划,盛长栋因为耳朵嗡嗡作响,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只听到最开始的那句——
女儿要搬出去了。
“不行!”
盛长栋蓦地站起来,声调控制不住的拔高,近乎吼一般的打断盛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