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今天才知道。”
戚嘉也觉得困惑,以费呈那种疯狗一般的性子,倘若真想强留下乔蕊,有的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何必装模作样撒这个谎?难道,他当真对乔蕊还有一点良心。
可这话此刻要是说出来,会让乔蕊更陷入混乱,她将揣测压下去。
“不论他出于何种目的,都不能再冒险接触他。”戚嘉拿起桌上的药瓶,起身:“这个东西对你作用不大,我会和何警官商量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彻底恢复,再重新回家好吗?”
乔蕊洁净的脸上苍白无比,木讷的摇头:“他的人随时都在,我根本逃不掉。”
戚嘉抚着她的手臂:“他就是摸清了你的秉性,才用几粒药片就困住了你。你要离开他的第一步,就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小蕊,你之前试了那么多次,这次最接近成功不要轻易放弃,还有我呢,我跟你一起揭开他的真面目。”
乔蕊噙着眼泪,望向戚嘉,口中无声回应:“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戚嘉最后道:“关于你聋哑的事,我可以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直到你愿意自己讲出来。”
乔蕊安心地笑了:“谢谢。”
有警察走进来将乔蕊带出房间,他们擦身而过,是相同的落寞又哀伤的眼神。
之后的时间里,乔蕊一直在配合治疗,这种药物原本成瘾性并不强,只有单一的镇定功效,但由于长期服用已经有了依赖性,所以有很多副作用产生的问题需要解决。
乔蕊便迟迟没有出院,却始终没有任何抗拒的情绪,只有戚嘉知道她是在和费呈无声的宣战。
只是,乔蕊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像费呈那样毫无道理可讲的人,为什么要用这样不痛不痒的手段折磨她,她始终没有答案。
关于她的秘密,戚嘉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乔蕊自己的选择,她也无权干涉。
只是时不时告诉他家人的近况,也是经多方打听,戚嘉才得知,乔蕊的父母原本在南方经营瓷器生意,经久联系不上这唯一的女儿,整个家早已破碎不复往昔,父亲已经另娶,她的母亲搬出来独居多年,一直记挂着女儿。
戚嘉尽力传达了消息,安抚了相隔千里的母女二人。
节目组的事一直忙一阵闲一阵,戚嘉得了空就会去看看乔蕊,给她带一些消息,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回到家时没有见到严聿衡的身影,门口堆着几个快递,看来是出去了挺久的。
她将盒子摞起来抱进了房间,正准备拆开,就听到门锁密码在输入正确后“滴”的一声。
“回来了?”她偏头看见他进门,问道。
“哦,去楼下扔了下垃圾,顺便锻炼锻炼。”严聿衡随手将外套放在沙发上。
戚嘉看见房间内果然被清扫得很干净,他恢复的很快,已经不怎么依赖那双拐了,快步走起来都看不出有伤过腿。
她“嗯”了一声,继续拆快递,抬头看他越走越近:“衣服怎么了?”
他暗灰色的衬衫上印着一圈水渍,已经半干却仍留有印记。
严聿衡闻言低头看了眼领口,了然的笑笑,边解扣子边解释:“刚喝水呛到了,正准备换衣服呢。”
见她拆的费劲,他便接了过来:“我来吧。”
他说话时凑得很近,也恰好没有领带的束缚,这个距离只要顺着领口解开的一丝缝隙就能窥探到整片胸肌,勾起冰山一角的无限遐想。
戚嘉不自在的别过头,向后退了几步:“换......换洗的衣服在哪?我帮你取。”
“卧室的衣橱里。”他偏头回答,既没跟过去也没有出言阻止。
“哦对了,我刚收进来的快递里面还有一个是给你的。”她从门外探出脑袋:“应该是孟杰寄来的吧。”
严聿衡应了声,翻了下桌上的盒子,果然夹着一个信封,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他有些疑惑,再去看寄件人处,视线刚落忽然就像针尖刺到似的,后颈都窜出凉意来。
这封信没有寄件人,只有他的地址,那小小的签字框里印着一枚黑色郁金香的图案,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信息。
戚嘉在衣橱翻找,衣服都是乏味的黑白两色,他在家常穿的左右过不那几个款式,她打量了下总觉得单调,想着应当添点什么好。
“你睡衣就这一件吗——”
隔了许久,戚嘉听到门外好像有杯子摔碎的声音,她想要努力打开门,却发现根本拉不动。
“盘子碎了,等下我扫一扫。”
房门的缝隙里影影绰绰,又碎片摩擦声。
“小嘉,孟杰刚传了消息给我,我回趟局里,晚点就回来。”男人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听起来异常轻松:“你在公寓待着别出门。”
“哦,好。”
听到回答,他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散落在地的药片捡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